孟韵最是了解他,自然是知道他真的放下了,刚刚那几句不过是个玩笑而已。
她望着青冥消失的方向说了一句,“死过一次的人了,有什么放不下的,青冥经历的,远远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些!”
之前为了了解孟临简的事情,她知道了不少青冥的事情,其中是非恩怨,谁又说得清楚明白呢!
那孟家,不过是她曾经收养的一个义子的后代,义子为了她身死魂消,她便给他的后代些机缘,自然不肯珍惜,这么些年过去,她早就已经还清了。
便就此了解了吧!
心念一动,收回那枚扳指。
莹白色的扳指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,满是鬼气,还沾染了许多令她厌恶的气息。
随手一抛,扳指飞远,正正落在了忘川河里的漩涡里。
而此时端坐在大殿里的孟临简,看着空空的手指,上面的扳指痕迹还在,仿佛一切都是幻觉。
他的老祖,收回了扳指。
之前,扳指在他手上,他总是觉得碍眼,那东西就像是一个枷锁,压得他喘不过气起来。
可是他又依赖那个扳指的力量,如今真的没了,心里竟然有些空落落的。
满地的貌美女子和清瘦的男子们都是一脸的蒙。
平日里,他们就被关在暗无天日,充满鬼气的扳指里,只有孟临简兴致来了,或者是他需要他们的时候,才会选择某个,或者某几个出来。
如今他们都被一抹无形的力量卷了出来,那道力量让他们打心眼里感到惧怕。
孟临简随意地撇了地上瘫着的人几眼,“来人,安排他们住到后殿去!”
一群下人装扮的魁梧男子鱼贯而入,将地上的美人们拎走。
门外有禀报声音传来,“圣女求见!”
孟临简整个人倚靠的宝座的靠背上,手指无意识地去摩挲之前戴着扳指的地方,“进来!”
没有摸到他想要摸到的东西,心底再次升起空虚的感觉。
孟临简忽然就有些烦躁,一脚踹翻了面前放脚的脚踏。
司徒应刚走进来,就正好撞见这一幕,心里有些暗叹自己来得不是时候,但是已经来了,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。
她姣好的身躯上穿着时下最贵,难得一匹的祥云纱。
此布料制作成衣后,衣摆下方走动的时候,光影洒在上面,会形成一种给人站在云端的错觉,美轮美奂。
纱织就的轻盈,似透非透的,司徒应漂亮的小脸蛋衬得更加的漂亮。
她诚惶诚恐地拜下,头深深地垂在地上,雪白的后颈就那样暴露在坐在宝座的孟临简的眼睛里。
“信徒司徒应拜见合欢神,吾神武,惶然悯下!”
坐在宝座上的孟临简轻声说了句,“来见我何事啊!”
他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,空荡荡地听着叫人不舒服,但是语气却是温和的。
明明刚刚才愤怒到将脚踏踹个粉碎,现在又一副好说话的样子,着实是叫人捉摸不透。
司徒应心里害怕极了,想着父亲交代的事情,又不敢不说,“家父,咸意城城主,想恳求合欢神怜惜,能否从人魔战场上撤下来,他年岁已高,撑不住了!”
父亲整日里担惊受怕,恐怕自己丧生在战场上,若不是因为这件事,她也是不敢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