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世报来的太快,当晚东宫就闹了起来。
那时太子不在东宫,韩静窈打了宁莺儿。
宁莺儿在东宫里,一直倨傲扬着下巴,有着萧铭远的宠爱,更加明艳动人。
虽然是替代品,但她也大概也忘了诡英是什么样子。
她所观察的时间有限,况且诡英后来被磋磨得意志消沉。
她只是知道萧铭远喜欢什么样子,从而投其所好。
像个没有灵魂的花瓶,摆放位置全凭主人喜好。
她的不卑不亢与张扬侍宠,是插在韩静窈心中的一根刺。
若入门的是诡英,她好歹还能自我安慰,可宁莺儿作为一个替代品,又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叫嚣。
诡英这种女人,对萧铭远按部就班的天潢贵胄有着致命诱惑,她承认,她深宅出身的名门闺秀没有这种肆意的风尘感,也不会勾引男人。
韩静窈她是输了,可她也赢了。
谁让诡英如此短命呢。
千防万防又杀出来个宁莺儿,她这口气咽不下。
卷土归来后,韩静窈沉寂隐忍了很久。一直到丞相府与东宫破镜重圆,她才敢多在宫里晃悠。
不论夫妻之间的感情掺不掺加爱情,她都不该与萧铭远决裂。
丞相府与东宫交互多年,错综复杂,是不可分割的,她也一样,无法与萧铭远做到完全割舍,她本来就是被牺牲的政治产物。
丫鬟出身的宁莺儿翻身成了主子,就开始忘乎所以了。
她处处挑衅着韩静窈。
太子妃不受太子的待见,那就是原罪。
可她忘了,太子妃的位置本就不是因为萧铭远的喜爱才得来。她先是丞相嫡女,然后才是太子妃的。
韩静窈治了她一个目中无人,以下犯上的罪。
宁莺儿被打了,她不服气。
她顶着萧铭远最爱的类型去哭诉告状。
可萧铭远对她再怎么宠爱,也不会忘了这份宠爱源自何处。
不过是喜欢的物件,被弄坏了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他虽然也生气,可这气顶不过与丞相府的重归于好。
就连最后的解决方式,不过萧铭远与韩静窈理论了一番,没有进展。
面上能过就过了。
韩静窈的存在无异于就是在说着萧铭远的无能。
无声的指责,却也只能承受。
东宫里鸡飞狗跳,乐王府与此同时也没好到哪去。
徐茴的有孕像是一场无休止的漫长刑罚。
数月时间,她几乎是变了一个人。
敏感,易怒,痛苦,歇斯底里。
她害怕这个孩子的失去,从而付出了太多。
她已经做了太多努力了,喝了不知道多少汤药,每天最远,也就是离开床榻五步的距离。
没有一点生活质量的保证。
行尸走肉,像个容器一样活着。
如果这可以称之为活着。
但是为何做了能做的一切,都还不见得在变好?
每况愈下,徐茴甚至有预感,她与肚子里的孩子再没多少时日了。
偏偏在她情感最脆弱的时候,那诅咒的话语,传遍了京中。
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。
不管其中有多个故意的环节。
那恶毒的话语说:
她的孩子只会给乐王府带来不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