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本想重重放下茶杯,看到一旁的阮溱,又怕把人吓到,只好轻轻将杯子搁在桌上。
“她们怎么敢的?还拿溱儿的画来比试招摇,本宫活到现在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!”
双手叉腰,满脸怒意的站在屋子中央。
容琅也是同款动作站在位子上,“脸皮之厚简直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,今日真是开了眼了!”
桑蘅妩心疼的摸摸阮溱的小脸,“溱儿,这些年苦了你了。”
‘都已经过去了,阿娘阿爹姑母不必生气,当心身子。’
裴氏和宋如照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,她曾经的那些苦也不算白受了。
“溱儿,姑母对不起你,姑母不知道……”
长公主也过来,对着阮溱满脸愧色,归根结底,要不是她当年在桃花宴上选了宋如照为头筹,还把那幅画给昭慧帝看,宋如照也不会成名,阮溱也便不会受那些苦了。
阮溱摇摇头,‘姑母,您没有错,您那时什么都不知道,只是欣赏那幅画而已,您不必觉得对不起我……真要说,溱儿还得谢谢您如此喜欢溱儿的画作!’
阮溱脸上难得带上了俏皮的笑意,看的长公主和桑蘅妩心软软的。
长公主看阮溱眼中的澄澈和对自己的安慰,心里堵堵的感觉也就消失了,只觉得阮溱实在是太惹人疼了。
真想把人从阿玙那里抢过来自己养。
容酌像是知道长公主所想一样,凉凉的目光扫过她,看的长公主有些尴尬。
哦,被发现了呢!
阮溱忽的想到什么,朝长公主打着手势问道:‘姑母,可否把那些画给我?’
长公主立马明白阮溱说的是宋如照过去在桃花宴“画”的画,朝旁边的侍女吩咐道:“阿兮,去西院把那些画都取来!”
“不用了,商陆已经拿过来了。”
容酌适时出声,止住了阿兮的脚步。
就见商陆手中拿着好几个匣子,走进来后动作小心的把它们平放在另一边的圆桌上。
阮溱看向容酌,见那双琥珀色的眼中满是纵容之色,心尖一颤,只觉得心头忽然被什么东西充满一般。
起身走到圆桌旁,打开了盛着画卷的匣子。
长公主无疑很看重这些画作,把它们都放的很好,那幅桃下老媪醉卧图是她十一岁那年所画,如今看去仍旧和刚画好的一般。
阮溱一幅一副的把画卷摊开放到桌上,容酌他们都已经走到了圆桌旁,看到了这些曾闻名上京的画作。
容琅和桑蘅妩眼中满是惊艳,难怪长公主会那般看重,实在是这些画真的太好了。
唯有容酌满眼心疼,从这些画中,他好像能看到年龄尚小的阮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,日复一日的画着一幅又一幅画,稚嫩的脸上难过而倔强。
白蔻曾说在离开宣平侯府之前阮溱让她烧了很多幅画,那时他没有看到画尚存一丝疑虑,直到如今看到画才知阮溱为何要烧画。
他的溱溱烧掉的不是简单的画,而是她所认为不完美的作品,更是她那段痛苦而又无奈的时岁。
这也是溱溱愿意来桃花宴的原因之一吧,不管今日宋如照有没有败露,她都会想办法烧了这些画的。
阮溱一幅一幅看过去,发现直到现在自己都能记得十分清楚画每一幅画时的心境,哪怕用在艳丽的颜料,她在作画时的心都是昏暗的,所以每一幅画在她看来都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黑雾。
‘姑母,您很喜欢这些画吗?’
阮溱想,如若这些画毁了,姑母应该会伤心吧,毕竟在姑母看来,这些都是十分好的画作。
哪只面前的长公主摇了摇头,朝她正色道:“溱儿,姑母是喜欢这些画,但是如果这些画让你不舒服了,你不必顾及姑母,想如何便如何,你才是这些画真正的主人!”
长公主看阮溱轻抚画作时,眸子里不自觉露出的哀伤就知道这些画对于阮溱的回忆并不美好。
想想也知,这些画应都是被裴氏逼出来的,她也是画画的,很清楚被人逼迫画出来的画根本就不会是创作者引以为傲的作品。
只会是痛苦的回忆!
阮溱没想到长公主的眼中也是同容酌一般的纵容,在看桑蘅妩和容琅,也都是同样纵容温柔的看着自己,眼眶微微发酸。
她何德何能,遇到这般懂她护她的长辈与爱人。
‘姑母放心,溱儿会为你画许多其它的画,这些画,便烧了吧!’
烧了吧,此后,她提笔画下的,都将是充满自由和爱意的灵魂!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