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建身先士卒，柔然首领也不例外。

唰唰唰——

随着柔然首领连续挥刀，在砍倒数名北军之后，柔然首领两眼惊惧的回头一望，只见自己的身边除了几个柔然人之外，密密麻麻几乎全是衣着迥异的北军……

“大事不好！”首领心中暗呼糟糕。

可为时已晚，奋勇当先的北军不避生死的砍杀，已经在首领的左右两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钳子……

首领就要被包围了！

不管首领愿不愿意承认，不管首领时如何的心情，亦不管柔然人如何如何的骁勇……

面对着奋勇当先已经没有了退路的北军，柔然人败局已定。

继续坚持下去，柔然首领所面临的结局只有一个，那就是被杀红了眼的北军阵斩。

“退！”

终于，柔然首领下达了撤退的命令，挥刀奋力终于勉强逃出了北军的钳形包围。

随着首领下达了总退却令，早已支撑不住的柔然人像开闸的洪水一般朝着后方退却而去。

而杀红了眼的北军则一路追杀，深入柔然大营。

杀——

啊——

“快退啊！”

“别杀我……”

啊——

喊杀声，惨叫声，哀鸣求饶声不绝于耳。

但战争的走向已经很明显。

终于，在黎明将明的时候，随着最后几个逃跑不及的柔然人被砍翻在地，惨烈的一夜终于结束。

北军嚎叫着冲进柔然人每一个营帐，想要搜寻出最后藏起来的柔然人然后斩尽杀绝。

但很可惜，柔然人的大营中已经没有了活着的柔然人。

杨建带着一众将校直杀到首领的大营。

哗啦——

随着杨建用还在滴着血的长剑挑起帐帘，一间空荡荡的营房入目而来。

呼——

杨建终于长出一口气。

唰唰唰——

杨建抓起帐帘缓缓擦拭着自己的长剑。

“诸位，我们赢了！”

杨建语气平和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。

赢了——

赢了——

将校却很是激动，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呼号着宣告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感。

“传令全军，打扫战场。”

“是！”

“校阅伤亡人数！”

“是！”

随着杨建吩咐完下一步的指令，手中的长剑也终于被稍稍擦拭的干净了些。

杨建望着剑身上因为长时间劈砍而出现的一个个豁口，杨建怔怔出神。

突然，杨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觉，杨建感到浑身无力几乎就要瘫软下去，杨建觉得现在如果有一张床的话自己可以睡上个三天三夜……

唰——

杨建收剑入鞘，缓缓坐倒。

“将军……”

一旁的宿卫赶忙上前搀扶。

“将军！”

突然，宿卫惊呼一声。

“怎么了”

杨建疑惑的望着惊惧着的士兵。

“将军……您受伤了……”

顺着兵士的目光，杨建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臂与肩头正在缓缓渗着鲜血。

直到杨建将这伤势看在眼里，才感到伤口处竟然真的传来阵阵温热……

那是鲜血流出的感觉。

“无妨！”

杨建缓缓摆手，随后慢慢坐下。

杨建望着天际，望着那一抹厚重的深蓝，杨建的眼眶中突然有热泪闪烁。

“我的子弟兵啊，我对不起你们……”杨建心中暗自念叨着，“我虽然对的起国家，对得起朝廷，对得起百姓，却对不起这些被我欺骗而丧命的兵士……”

“将军。”

望着杨建神色忧郁，望着杨建眼角闪烁着的泪水，宿卫亦感到心中凄怆，一时间几乎不能自已。

天际正在奋力泛白，黎明将至。

这一战的确惨烈，柔然人的营帐中横七竖八摆满了尸体，战死的长安戍兵与柔然人生前不共戴天，死后却堆叠沉积在了一起。

处处都是尸体，血流成河，令人看了胆战心惊。

渐渐冷静下来的长安戍兵四处忙碌着，他们在清点自己的伤亡，他们尽力想要埋葬死去的战友。

“将军！”

一个将校来到神情忧郁着的杨建面前。

杨建回过神来，望着面前站着的将校，只见将校眉目狰狞，透露着一股莫名的情绪。

“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