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回来后,宋玉枝三不五时就能听到叫骂声——
“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,把老子埋起来的酒全偷了!”
“天杀的小贼,连老娘家的马桶都拿了!”
“天爷啊,我家的鸡全让人偷光了。吃那么多鸡,也不怕吃死了!”
吵吵嚷嚷的,城内的死气沉沉的气氛,突然就“活”了过来。
二月初,衙门文书代霍知州来清水巷探望伤兵,顺带知会了宋玉枝一声,让她去衙门更改户籍。
来人恰好是同宋玉枝有些渊源的刘文书。
更改户籍之事宜早不宜晚,前头宋玉枝应对变故那般吃力,主要就是吃了户籍的亏。
于是宋玉枝同刘文书寒暄过几句后,就询问他方不方便捎自己一程?
丰州城内还不算彻底安定,如果没有顺风车搭,家里人肯定不放心自己单独出去,甚至沈遇还会想着从炕上起身,陪她一同前往。
刘文书道:“我刚就是这个意思。小娘子若是得空,今日就能和我走上一趟那是最好的。恰好霍大人也有事要同小娘子知会。天黑前我再送小娘子回来。”
两朝更替,城外的战局又未彻底结束,霍知州作为一方父母官,自然是最忙的那个。
忙到他甚至腾不出手妥帖安置一众伤兵,只让他们暂时挤在清水巷的院子里。
居然还有空见自己?
奇怪归奇怪,自己终归是要去衙门弄户籍的,宋玉枝也就没再深想,只道:“那就谢过您了。还请您去巷子口稍待,我同家里人知会一声。”
二人说话没避着人,等刘文书离开了,听过一耳朵的几个伤兵便凑到了宋玉枝身边。
“教头夫人,霍大人寻您是要说啥?”
“会不会是要说咱的事啊?”
“教头夫人,还劳烦您帮我们同霍大人捎几句话……”
一众伤兵现下心中最记挂的,就还是民兵营遭遇的不公。
尤其这几日他们把战死的兵丁的家书,送去他们的家里,每每见到战友的家人哭得肝肠寸断,他们心里就格外不是滋味。
他们很多人境况都相似,都是家徒四壁,一贫如洗,处境艰难的很。
不给那些故去的人争取到应有的功劳和抚恤银钱,他们的家人往后得怎么活呢?
宋玉枝知道他们的心思,应道:“你们放心,我虽然不知道霍大人要同我说什么,但如果有机会,我肯定会同霍大人提这桩事。”
小石头等人这才放下心来,又补充道:“教头夫人帮我们问一嘴就好,如果不方便也无碍的。”
“霍大人现在事忙,刚听那文书说,霍大人近日只睡两个时辰,估计分不出多少时间见您。如果他不耐烦了,您就别问了。”
“没错,反正我们只是要霍大人一个态度,如果他不管我们,我们好准备上京告御状。”
说过几句,宋玉枝回了小院一趟。
沈遇刚喝过药睡下了。
宋玉枝便没吵醒他,只同赵大娘和周氏知会过一声,声明自己天黑前回来,便去往巷子口同刘文书汇合,坐上了衙门的马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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