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薛府内外剑拔弩张,刑部的侍卫、禁卫军以及丞相府的看护全都来了,将这儿围得水泄不通。
围观的百姓全都被拦在数丈之外,但也挡不住他们凑热闹的热忱,其中自然有苏引和阿冬的影子,正暗搓搓靠近薛府。
刑部尚书刑征元本是来劝架的,却被曹月飞带来的禁卫军毫不留情地轰了出去,此时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口。
薛府内,曹月飞穿着诰命夫人的朝服站在庭院里,也不吭声,就冷眼看着禁卫军四处打砸,也无人敢阻拦。
禁卫军下手毫不留情,薛府正厅和偏厅均被砸得一片狼藉。
薛成义和他的夫人们都站在庭院中怒视着曹月飞,双方都僵持着,谁也没主动开口。
沈习武此时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痛吟,满身满脸都是血,确实凄惨得很。秦素正在为他包扎,地上一片血迹斑斑。
至于肇事者薛伶儿则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,禁卫军正在四处找她。
曹月飞身边的嬷嬷怒道:“当初薛大人一个劲怂恿我家老爷与司马府退婚,吹嘘你女儿如何才貌双全,结果呢?”
薛成义的大夫人顿时就火了:“我家老爷怎么怂恿了?本来就是沈相想拉苏大人同流合污被拒后,心生嫌隙才退婚的好吗?”
“放肆,沈相就是欣赏苏大人的才华才与他联姻,若非是你们从中挑拨离间,丞相府与司马府早就结
亲了。”
这嬷嬷想必是曹月飞的代言人,也是狐假虎威得很。
她叉着腰骂道:“薛大人教的好女儿啊,光天化日之下之下非礼苏家七公子未遂便将人打得头破血流,你是养了个土匪吗?”
“你放屁,没有这事儿。”
“有没有这事儿你心里没数?诸位,你们都看看我家大公子,看看他被那贱人打成什么样了?这可是陛下亲封的京都盐官,夫人的心头肉啊,居然被个小贱人打成这个样子。她薛伶儿算个什么东西?”
嬷嬷说到曹月飞痛处了,她阴恻恻看着薛成义道:“薛大人,今日你若不把薛伶儿交出来,就别怪我把薛府夷为平地。”
是的,她说的是夷为平地,而不是破坏。
薛成义忍气吞声道:“曹夫人,咱们有话好好说,伶儿不是冲动的人,她与令郎之间肯定有误会。”
那嬷嬷眉峰一扬,一脸嘲讽:“误会?难不成她没有打苏大人家的七公子?她没有与人珠胎暗结?她没把大公子打得头破血流?”
薛伶儿亲妈李凝珠尖叫道:“你胡说,我家伶儿怎么可能珠胎暗结,那都是说书人胡编乱造。”
“是么?那昨天夜里偷偷去太医院问秦太医要堕胎药的是谁?若非如此,我家公子会气得一大早来退婚吗?”
一旁给沈习武包扎伤口的秦素被点名,蹙了蹙眉没吭声,但这不置可否的态度也
变相证明了薛伶儿确实怀过孕。
这瞬间,庭院中的气氛变得非常胶着,薛成义一脸铁青,他身后几个夫人因为理亏而埋头哭泣。
大门口,苏引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,听在耳里,着实有些佩服把薛府搅得鸡犬不宁的薛伶儿。
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怀孕了,这在古人中着实不常见。
方才听那嬷嬷提到司马府颇有些偏袒之意,想必丞相府不会再跟薛府结亲,那么沈习武和苏千羽可能有戏。
就这时,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,转角处出现了姗姗来迟的云破晓和长风,以及不食人间烟火的军师百里。
三人都穿着便服过来,何等英姿飒爽。
尤其是云破晓,因为脸上鬼印而自带几分阴郁,加上他本就气场强大,他若在,数丈之内便无人造次。
一看到云破晓,刑征元便急急地迎了过去:“大将军,您赶快去看看吧,下官被曹夫人轰出来了,真是拿他们没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