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暴雨来得又凶又猛,惊雷四起,整片天空像被劈得四分裂,透着藏在乌云中的血色。
苏引一路顶风冒雨冲进皇宫,直到平昭宫前才停下。
跃下马,拔出血屠剑就走了进去。
平昭宫不同于别的宫殿戒备森严,这儿几乎没有侍卫,所以她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正殿。
吴庄南昭正在正殿内弹琴,也不知道弹的是什么曲子,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。
“四殿下!”
苏引满脸风雨地走到殿前,也不行礼叩拜,就那样冷冰冰看着屋内的吴庄南昭。
“嗯?”
吴庄南昭的指尖正勾着琴弦,闻之一顿,手平放在古琴上止住了琴音,抬头看着苏引。
雨幕下,她一身玄色锦袍已经湿透,双眸通红,被雨打散落的头发贴在脸上,要多狼狈又多狼狈。
但即便如此,却掩不住她俊俏的容貌,眉眼如画,很是出尘。
若是穿上女装,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。与她弹琴下棋,谈天说地,也是乐事。
是的,吴庄南昭此时想的不是苏引为什么会这么个样子出现在这儿,而是风花雪月。
少顷,他收回打量的眼神,起身拿了把油纸伞走了出去,撑开伞,给苏引遮住了漫天风雨。
看她手
中紧握血屠剑,不由得微微愕然:“你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,本王可是得罪了你?”
“殿下,引魂诏能解吗?”苏引单刀直入。
“也能,也不能,你如何这样问?”
“您身上的引魂诏应在了大将军身上,下官希望您能出手帮忙把这引魂诏解了。”
苏引说着跪了下去,“恳请殿下救大将军一命。”
吴庄南昭剑眉微蹙:“本王无法解,这引魂诏乃西陵大祭司独门绝技,非他不能解。”
苏引不信,因为他的引魂诏就是她解了的,只是应在了云破晓身上。
以此类推的话,那么一定可以再通过别的什么方式应在他人身上,哪怕是她也行。
她抬头看着吴庄南昭黑白分明的眸子,看不透他藏在眼底的城府。
“殿下,要什么条件您说,只要给大将军把引魂诏解了。”
“你这是笃定本王能解了?”吴庄南昭迟疑许久,道:“进去说话。”
“下官还是在这儿说吧!”苏引把柳婵霜给的《巫族秘术》拿了出来,“当初柳婵霜跟下官做交易,若能拥护你称帝,她就把这个给我,然而她却把最重要的地方撕了。下官估摸着,这撕掉的一部分应该就是引魂诏吧?可在殿下您的
身上?”
苏引这般笃定,是因为吴庄南昭走的时候,柳婵霜说再见面就再也不是阿昭和阿雅。
她既然不打算做朋友,那帮吴庄南昭就肯定会帮彻底,那撕掉的《巫族秘术》肯定就是引魂诏。
用引魂诏牵制云破晓,牵制火麒麟军。
吴庄南昭没吭声,但脸色已然阴霾下来,眸光也冷冷的,从苏引脸上缓缓划过,有些凌厉。
旋即他把伞一丢,转身回了寝殿,拂袖把门关上了。
“本王想要这皇位易如反掌,不需要你的拥护,亦不知道你们这个交易,你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