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吧,朕歇会儿。”
“……好吧,老奴告退。”
吴庄南昭也没睡,躺在床上,眼睁睁看着雕花的房梁,回忆着小时候他能记得的画面。
那时候质子府虽然戒备森严,但庄孝韩对他没有那么大的戒心。
奶娘是淑妃派过去的,对他特别好。
一直到四岁多,还不到五岁的时候,吴庄南昭因为在庄孝韩的寿辰上吟诗作对一鸣惊人,便开
始被忌惮。
惊人的容颜,不俗的举止和谈吐,瞬间令庄孝韩忌惮起来。
于是,这丧心病狂的国君,便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地残害他。
一开始只是借口打骂,拳打脚踢。后来大祭司便开始用巫术对付他,下锁骨钉,用刀尖刻符箓。
所幸当时锦禾很喜欢他,大祭司前脚下了锁骨钉,她后脚就用偷摸着给他取了。
但是好景不长,这事儿被大祭司发现了,于是他就不准锦禾再去探望吴庄南昭。
后来庄孝韩要吃吴庄南昭的心,锦禾拼死把圣血草熬成汁送来,这才保住了他的命。
这样的往事,真的不堪回首。
思忖间,吴庄南昭心口忽然一股绞痛袭来,他刚支起身体,血就顺着喉咙涌了出来。
暗红的血喷了一地,被褥上也溅了一些血沫。
“主上!”
黑影悄然而至,是阿魑。
他上前小心翼翼扶住吴庄南昭,擦去他唇角的血迹后,又拿着茶水给他漱了漱口。
“扶朕起来。”
其实吴庄南昭的身子颤得厉害,但他讨厌这样无能为力地躺着,他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阿魑扶他起来后,又披上了斗篷,他便颤颤巍巍地朝着寝殿外走。
本是挺拔修长的身板,倏然间佝偻了几分。
血色的余晖快散尽了,浅浅的一缕从紧闭的门缝里穿透,落在地板上像一把光
剑。
吴庄南昭吃力地拉开门,余晖扑面而来,刺得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。
天边的云走得好快,很快就把最后一缕余晖吞没,再然后,天地间一片灰暗无光。
吴庄南昭喃喃自语:“朕这辈子,就这么短的吗?”
阿魑在他身后小声道:“主上,卫南安不是说血莲子能治圣血草毒吗?”
在阿魑眼中,苏引的命是绝没有吴庄南昭珍贵的。
所以,如果让他选择,他会毫不犹豫把苏引杀了,然后把她的心剜出来给吴庄南昭疗伤。
吴庄南昭扭头冷冷看了他一眼,问道:“朕听说元契今年大旱?”
“嗯,阿魅送过来的密报说,那边已经连续大半年没下雨了,粮食都颗粒无收。”
“他们国库还有粮吗?”
“有,估摸着也撑不了多久,”
“哦!”
吴庄南昭转身又往软塌走,阿魑扶着他坐下后,他才斜靠着软塌捏着额角沉思。
少顷,他才道:“跟阿魅说,派个粮商去换元契的陨铁,越多越好。元契的兵器都是陨铁打造,肯定有中饱私囊之辈私卖武器。”
阿魑一愣:“主上这是要打元契?”
“元契和西陵相隔不远,此次朕委任秦放为西陵城城主,正好试试他的能力。”
原本吴庄南昭是打算要攻打东越,但张太医方才提到了劳什子圣地,那便再等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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