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呢,晋嫔勃然大怒,拿了鞭子,令人堵了门,要抽死她给十阿哥偿命。若非娴嫔身边的容佩实在是个以一当十的,景阳宫的宫人也怕闹太大,晋嫔讨不了好,娴嫔只怕就交代在景阳宫了。”
进忠继续道:“就是如此,也受了伤。晋嫔的鞭子直冲面门而来,伤到的就多在手上和头上。”
春婵咋舌道:“虽说死者为大,可这是差了辈分了。母跪子,是子大不孝。娴嫔害了十阿哥还不够,这还要折他来世的福分吗?”
嬿婉不置可否,糊涂人办糊涂事。在娴嫔心中指不定还是自己顾全大局,甘愿受委屈让步,是晋嫔在不依不饶呢。
毕竟娴嫔前世与舒妃交好,还不是罚嬿婉去跪舒妃所出的十阿哥的灵。恐怕她眼里根本没有什么辈分和规矩,只凭自己心意做事罢了。
话说过来,海兰被富察皇后罚跪两个时辰,她就记恨就害了二阿哥的性命。如懿还觉得海兰情有可原,轻飘飘地说两句过去了。
自己前世被罚跪了一昼夜,换算一下,竟是害六个孩子也情有可原的了。如懿怎么好意思绣一堆经幡,拿自己平账呢?
进忠道:“娴嫔行事过于荒诞,因而即便她在晋嫔手中吃了大亏,但皇上也不曾为她做主,也不曾为此罚晋嫔什么。娴嫔对此颇为委屈呢。”
嬿婉轻哂,十阿哥也是皇帝的孩子,又有傅恒的劳苦功高在,若非如懿有孕,她去跪十阿哥的梓宫,又岂会被这样轻易放过?
不再提她,嬿婉转而问道:“进忠,海兰告发玉官女子,其中到底有何内情?”
进忠笑道:“凌云彻自己不中用了,就惦记着用鹿血,看能不能有用。因而正贿赂者御苑管理马鹿、梅花鹿的太监,想弄点御鹿的血,看看是不是效力格外好些。却叫他误打误撞,发觉了晋嫔的勾当。”
“玉官女子的确令人用淫羊藿喂鹿,这样酒中有药性,却查不出来用药的痕迹。”
春婵微愣:“可包院使却查证到了。”这实在是奇怪。
进忠点点头道:“老包说用药的痕迹极为明显,我后来又仔细查过,御苑被喂药的鹿直接割血,是查不出淫羊藿的。功夫想来就下在了盛酒的容器之中。”
嬿婉微微蹙眉道:“就算晋嫔想不到此处,她身边的宫人与太医总是会能想到的,后来不可能不探查此事。但本宫看如今的情形,恐怕是并未查出什么。”
进忠笑着整理一下嬿婉的衣摆道:“晋嫔令人查过盛酒的金杯和金瓶,尤其重点查了容易被人动手脚的瓶口和瓶嘴,的确是查不出什么。”
“可奴才打了干净的鹿血酒,用那金瓶盛酒,倒出来的酒中却已经带了淫羊藿的药。”
嬿婉思索片刻道:“那问题就出在了金瓶的腹中。”
进忠会意地“哎——”了一声,笑道:“正是了,奴才和老包研究了半晌才发现,那瓶中提前长久地煮过浓浓的淫羊藿汁,药汁沁在了瓶中,积淀在了瓶底,用水轻易洗不去。”
“但这药液会逐渐溶于酒中,因而用这个盛装了鹿血酒,酒中就会带了药。”
而其瓶口纤长,便更是难以发觉瓶子内部动的手脚。
嬿婉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沉吟道:“那想来是海兰下的功夫。”
进忠笑道:“晋嫔从前的同顺斋,以海答应的本事也伸不进手去,能动手的地方就只有御苑了。金瓶是宫中统一制式,寻个空子偷龙转凤并不难。”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