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芊凝厌烦地微微抬起下巴,神色冷淡,眼中透着一丝不屑,冷冷问道:
“哦?是吗?那我倒是想听听,谢公子口中那所谓我无法承受的后果,到底是什么!”
萧芊凝这毫无惧色的模样,让谢怀远本就烦躁的心情愈发糟糕。
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小凝怎么还是如此嘴硬?
谢怀远看着芊凝那有恃无恐的双眸,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他不禁反思,或许小凝变成现在这个样子,自己也难辞其咎。
若不是自己平日里对她太过宠溺,让她产生了一种无论发生什么事,他都会无条件帮她的错觉,她又怎会如此肆意妄为?
谢怀远本想狠狠地痛斥芊凝几句,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她那如娇花般的小脸时,那些绝情的话语却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,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他心里无端生出一丝惧怕,好像担心自己训斥的话一出口,小凝会再次说出什么绝情的话来。
深吸了一口气,谢怀远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,沉声道:
“罢了,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。你现在立刻向钱姑娘道歉,并且郑重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。或许,钱姑娘会看在我的面子上,能够暂且放过你,不会把你逐出书院。”
芊凝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,鼓鼓粉嫩的腮帮,嫌弃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,语气中满是嘲讽:
“谢公子的家莫非住在海边?”
谢怀远一脸茫然,眉头紧皱,有些摸不着头脑:“谢家在陕南,附近并无大海!”
“原来不住海边啊,我还以为你管得这么宽,是喝了太多海水,咸得发慌呢!”
话音一落,周围一个书生竟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将芊凝赶出书院,有几位书生见过芊凝为小元正治病,小元正头上的伤那么严重,这姑娘为他医病却未收分文,怎么看都不像是偷鸡摸狗之辈!
谢怀远听着周围的嘲笑声,咬牙怒道:“小凝,你怎能如此粗鄙!”
“谢公子是不是忘了你我已经毫无瓜葛,我是否粗鄙与你何干?”
芊凝之前把谢怀远当作朋友,与他说话自然客客气气的。
可如今,她已看清了谢怀远的为人,当然不会再给他留半点面子。
说完,她又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书生和钱幼玲,傲娇地扬起了小巧的下巴,微微挑眉问道:
“你们怀疑是我偷了钱姑娘的首饰,还想要把我赶出秋水书院,是么?”
书生们见状,不禁面面相觑。他们怎么也没想到,这个被抓了现行的姑娘,竟然没有丝毫慌张害怕的样子。
钱幼玲也很是诧异,在她的预想中,这个小医女应该会哭哭啼啼地为自己辩白,而她越是慌乱,就越能证明她的心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