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开南向后退了一步,很是震惊道:“左向然?前礼部侍郎兼太子少保的左向然?左老……呃,左老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?”
左向然苦笑着摆了摆手,“都是过去的事了,年轻气盛害人不浅呐!不结党不营私,想做出点事业来。自以为深得陛下宠爱就万事无忧,呵,可天子圣上之意,又哪是那么好捉摸得透的?变化来得是那么快,等到出了事的时候,反而是老夫真成了那孤家寡人啊!呵呵,不说也罢,不说也罢……”
老头侧卧在椅子里,苦闷地喝着酒,刚才展现的傲气荡然无存,变成了一个失意的老人,双眼无神无精打采。
古宇拍了拍左向然的肩膀,给自己倒了杯酒,“哎,老头儿别这么垂头丧气的,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,来,我敬你一杯,你可是状元郎啊,我滴乖乖,那可是相当了不得啊!礼部侍郎兼太子少保,啧啧,多大的官啊,平常我是真见不到,来来来,难得有此机缘,我敬你一杯!”
“你嘲讽我?”
老头很不乐意地哼了一声,但语气也不是很重,举起酒葫芦和古宇碰了一下,猛灌一口,古宇一饮而尽,“哈哈,哪能呢!痛快!以左老的大才,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啊!”
老者摇了摇头无奈一笑:“东山再起?小兄弟可真会说笑,你可知老夫我现在任何官职?”
“哦?愿闻其详。”
“呵呵,老夫现在是渝州州令,各位可是知道这渝州什么情况?”
邹开南和古宇对视一眼,都很是诧异,邹开南低声道:“渝州现在混乱无比,盗贼流寇频繁作乱,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,左州令难道不知道吗?”
左向然举着酒葫芦晃了晃,摇头苦笑道:“渝州混乱,老夫岂会不知,可这渝州之乱,非老夫一人能改变的,老夫刚到任时是有心无力,二十年之后,如今老夫是无心无力了……”
他叹了口气又道:“渝州,不仅是逃难者逃犯们的乐园,还是朝廷官员们的现世监牢啊!呵呵,来这做官任职的,和被贬去边疆有何区别?渝州啊渝州,不过是在朝中被其他党派排挤又实在找不到罪名之人,能有一个去处而已。毕竟,好死不如赖活着,又哪来的东山再起之说呢,呵呵……”
邹开南点了点头,凑近左向然悄声道:“左州令可是万念俱灰,再无回朝中做事的念头了?”
老者摇了摇手,举起酒葫芦对古宇道:“不说这些,不说这些!来,喝酒,喝酒!什么王侯将相,什么平民百姓,百年之后,不过一抔黄土!尘归尘土归土,何须来这世间走一遭!”
古宇陪着满面红光犹如一滩烂泥的左向然喝了一杯又一杯,邹开南则是在一旁紧皱眉头,轻叹了一口气,渝州,真是相当混乱的一个地方,连此地的州令都是如此混乱。
这只是寿宴上无人注意的小角落,其他机关师们纷纷向郦葫荼敬酒,欢乐激昂的氛围萦绕整个正厅。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