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自己来。”她盯着他,一字一顿,“用不着你。”
鲜血不要钱地往外涌,熊刚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抽搐,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呼吸声。
宋凌商揪着她衣服的手很用力,指关节发出嘎嘣的响声。
他扯了扯唇角,却绝对不是在笑:“音音,我倒是低估你了,原来你胆子这么大。”
文文静静的人,现在也敢拿着刀子往人心口捅了。
她冷笑:“我就是敢啊,你倒是为了你的好兄弟杀了我啊!”
“现在你倒是不怕死了。”
她脸色白得像纸,那双眼睛却依然坚毅,说出的话也并不服软:“不怕了啊。要是有机会,我也能捅你。”
“你是认定你外婆的死和我有关了。”
“难道没有关系吗?即便熊刚是背着你绑架的我,可他不也是为了你?况且我外婆枉死,你竟然连公道都不让我讨,你比熊刚还要可恶!”
悲伤的情绪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,却没有北大西洋暖流和它碰撞,所以也就无法形成那个温暖的不冻港。她的一颗缓慢跳动的心脏像是被完全冰封了起来,马上就要停止跳动。
太难受了,每一次呼吸都好痛。她想回家,回到她和外婆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小家里,她想外婆了。
望着外边的雨幕,她说:“宋凌商,我们就到这里吧。”
他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,呼吸加重,体内怒火遽然燃起,汹涌澎湃。
他一字一顿沉声反问:“就到这里?”
“不然呢?我们还有什么必要纠缠。因为你,我外婆没有了。因为你,我被你女朋友屡次三番找麻烦。也是因为你,我的生活完全进入了一种无序混乱的状态。”她抬头,看着他的眼睛,皱起眉头,“宋凌商,你知道吗,我现在特别后悔。”
他的呼吸顿了两息,已经预感到她要说什么。那绝对不是他爱听的话,应该让她闭嘴。
但他还是明知故问:“你后悔什么。”
“我当初不该向你求救的。哪怕被谭耀荣带走欺辱折磨,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。我真后悔啊宋凌商,我就不该认识你。”
别人都说他心硬,宋凌商想,这个形容应该是对的。
所以他的心才会裂成这么一块块坚硬的碎片,顺着血液流遍四肢百骸,生疼刺骨。
后悔认识他,不该认识他。
好,说的真好。
他的眼睛红了起来,眼波冷得像是冬月的凛风,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:“余音,你已经和我纠缠到了一起,继续还是结束,不是你能说了算的!”
他扯着她出了大厦,冰凉的秋雨浇在身上,瞬间湿透。
走到车边,打开车门,直接将她搡进去。司机立刻回过头来:“少爷,咱们还去……”
却只得他一声暴喝:“滚出去!”
司机忙不迭地下车,车内又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。雨滴打在车窗上,沉闷窒息。
他将她按在座椅里,逼视着她:“后悔是吧余音,你忘了你现在和我什么关系,轮得到你后悔?”
她满眼嘲讽:“你又要用强吗?宋凌商,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。”
他扯开领带,下颌崩得太紧,神情倨傲冷锐:“手段是软还是硬,有用就行。”
“你不至于这样,为什么总是要这么逼我呢?你女朋友就在外边,她应该很乐意和你做。你逼我干什么?宋凌商,我到底哪里惹过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