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,如果真相真的太残酷了,那还是不要让卫宴洲告诉她了。
“程家谋逆。”卫宴洲掷地有声:“你再问一万次,我也是这个回答。”
他已经不想计较程宁知道了什么,她这么聪明,当然不会坐以待毙。
早在她问自己文妃的时候,卫宴洲就猜测程宁知道了些什么。
可是没有他,没有程风绪在,谁也给程宁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故事。
没关系,你就慢慢猜吧。
真相不可能公然于世,如果有那一天,程家.....他会先处理掉的。
“陛下。”王喜的声音适时地响起:“您今夜也没用多少晚膳,奴才命人熬了些粥,给您端进来?”
嘴上说的是给卫宴洲备的,可晚膳怎么会给他备粥。
粥只适合给身子不爽利,或一日未进食的程宁。
王喜的台阶递的巧妙,既顾着卫宴洲的面子,又照顾他的里子。
“端进来。”卫宴洲放开程宁,还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:“别背着我搞小动作,被发现了,你知道后果。”
王喜进来,见两人面色各异,直到这是的又起了争执了。
他心底长叹一声,只当不知道。
熬好白粥香甜,配着几碟小菜。
似乎怕白粥太清淡,小菜有咸的又辣的,都极为清爽开胃。
程宁其实不饿,南熵塞进她嘴巴里的那几块馍极为撑胃。
但是在卫宴洲面前,她是个一整日没有进食的人。
卫宴洲还要在那摆谱:“这都是什么?喂兔子不成?朕不吃。”
王喜极为为难地接话:“都端都端来了呢,要不熹妃娘娘您用一点儿?”
天地良心,程宁也不想吃。
但她知道这是王喜的好心,于是端过那粥道:“那就当陛下赏给我的了。”
原本以为自己吃不下,但是有一道用梅子渍过的素三丝,吃进嘴里清爽生津。
她不自觉将一小碟都吃了。
白粥剩了一大半。
卫宴洲叫人拿了今天的奏章过来,看两眼又看程宁一次。
见那小碟子空粥没怎么喝,他又不高兴:“给你当零嘴吃的吗?给朕把粥喝完,不准浪费。”
他说的凶,但是对程宁来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。
她将碗一推,找春华:“我要洗漱。”
见这两位主子,无声地争吵又无声地好了,春华一颗心才算放下了。
卫宴洲看来是要歇在程宁这儿,半点没有要挪动的意思。
程宁吃的撑,洗漱后胃里难受,想出去走。
但是按理说她还在禁足,门外守卫不放人。
卫宴洲装没有看见,等着程宁过来求。
大丈夫能屈能伸,程宁过去福礼:“陛下,臣妾要出去消食。”
卫宴洲专心奏折,就跟没听见似的。
鄞州府衙被查出涉及了贪腐案,他随手在上面写了个诛字。
程宁在他面前等了许久,没等来他半点反应。
气的想揍人。
写完字,卫宴洲才发现她站在自己面前似的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要去消食。”
外头是山林,不必宫里死气沉沉,对程宁来说诱惑力很大。
而且胃里实在撑,撑得有些反胃。
“哦,求朕啊,朕高兴了就放你去。”
程宁:“......求你。”
“什么?听不见。”
“求你,陛下。”
“求人的声音这么小?”
程宁又气又无语,干脆上前,附在他耳边低吼:“求你!求求你!我要出去!可以了吗!”
卫宴洲大手一扬,将方才的‘诛’字划掉,改成了流放二字。
而后将奏折一放:“可以,朕还可以陪你。”
“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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