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好。”明骁舟沉声道:“我让黄柏快马加鞭将他带来!”
说完,他提起笔便写好了回信。
容昭看着明砚舟,抿唇笑起来:“天无绝人之路。”
“那你可放心去休息了?”明砚舟凝视她,眼中笑意不加掩饰。
那女子缓缓摇头:“我再找一找,不知为何,总有些心神不宁的。”
“或是未休息够。”明砚舟抬手,将她额上那缕发丝拨开:“容昭,生死有命,凡事尽力就好。”
“任何事都可以是尽力就好,唯独这件事,不行。”她低声道。
明砚舟胸腔一颤,他哑了声:“为何?”
为何此事不行?
他静静地望着她,眼中情绪莫名。
容昭有些心酸,她抬起眼:“明砚舟,在我这里,你也是不同的。”
他顿时失了语,却到底不敢问何处不同。
容昭垂下眼睫,掩去眼中的情绪。转身又隐入那书堆之中。
那玄青色的身影凝视她许久,终于勾起笑,执着截枯枝走到了她的身旁。
清河郡内有家极其出名的素斋酒楼,一道素面做得极好,每日食客络绎不绝。
星云穿着灰扑扑的僧服,在堂下落座。
他虽是出家之人,可这嘴也是刁钻的很。
他执着筷,正吃着面。
小弟子慧济在一旁,心满意足:“师父,这素斋确实比寺中的好吃许多!”
星云闻言笑起来:“那便多留几日,吃腻了再走。”
“啊?”他抬眼,不解地望着眼前慈眉善目的和尚:“可那张大人不是请您去汴京吗?”
“我拒绝了。”星云摇头道:“那凌云寺中的素斋极难吃,我不愿去。”
慧济咽下口中的面条:“可那张大人,每年捐那样多的香火钱……”
“他捐香火钱是有所求,求仕途一帆风顺、步步高升,与我愿不愿去汴京毫无关系。”
“哦。”慧济颔首。
星云见状,不由拧紧眉:“我们是出家人,钱财权势都是身外之物,不可被这些裹挟。”
“弟子明白了。”
星云垂下眼,继续捧着碗闷头吃面。
而此时,那假星云与几名弟子正在马车之中,由黄柏驾车赶往清河郡。
不得不说,张覃的眼光十分毒辣,选中之人本就与星云有八分像,再伪装浑身的淡泊之意,浑然就是一个出家人的样子。
若是离得远些,便是熟悉之人都无法一眼看出端倪。
假星云装得慈眉善目,可不经意抬眼之时,总能看见那凌厉的眉眼及身形。
他是几日前,在张覃放出的消息传遍整个汴京城之时,敲响的泰亲王府大门。
黄柏也从未见过星云,但汴京城中的流言他早已听见。
是以当那人自报家门之时,他便信了。
不仅为他安排了住处,还第一时间派心腹快马加鞭前往清河郡,报与明骁舟。
马车行驶速度极快,黄柏与陵游轮流驾车,几乎是没日没夜的赶路。
假星云被颠得面无血色。
黄柏见状,连声告罪:“请大师见谅,救人要紧。”
他无法,只得继续忍耐。
几乎是披星戴月,可黄柏与陵游只觉得速度仍不够快。
容昭已找了好几日的杂记,翻过的书册堆在一旁。
外头还有小厮不断将新搜罗而来的书册搬进来。
她眼都没抬,手中不断翻阅着。
明骁舟坐在一旁,看着似永远翻不完的书长叹了口气。
“容昭,你可有找到只言片语?”
“尚未。”那小郎君闻言,低声道。
“这些书册之中,真的会有这样相似的记录吗?”
“不知。”
她回答的极为简单。
“你既不知,又为何要翻看这些?”
“王爷便如此相信他人吗?”容昭缓缓开口:“若星云也救不了明砚舟,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?”
明骁舟被她一句话问在了原地。
“凡事等人来救,不如先自救。”
明砚舟闻言笑起来,枯枝翻过一页:“说得极是。”
容昭笑着看了他一眼,又低头埋进了书册。
她手中的这本,是讲道家的秘术。
不是照本宣科,反而写得很是生动有趣。
容昭翻过一页,视线落在最新的那一页上。
她倏然拧紧了眉,轻唤道:“明砚舟,你看此处!”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