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柏顺着枯枝望过去,却未见人影,只见它无风自动!
两人俱是心中一凛。
那枯枝如同长了眼一般,它虽看着脆弱不堪,可那短刃一时竟无法抵挡。
它招式巧妙,角度极其刁钻,并不正面接下短刃的力道,只不断变化着方位。
假星云不由心下骇然!
便是这愣神的功夫,身上数处均已被抽中,甚至那面庞之上都挨了一下。
伤处顿时肿胀起来!
黄柏见状,立即加入战局,长剑与枯枝配合默契,不过须臾,便将假星云制服!
明砚舟挑了挑眉,枯枝在手中挽了个剑花,见黄柏毫不留情地卸了那人的下巴,他转身便走。
容昭在不远处望着那道玄青色的身影,见他眉眼恣意,不由弯起一抹笑意。
但心仍揪着。
陵游与明骁舟双拳难敌四手,且那几人招式狠戾,招招奔着面门与心脏而来!
陵游大喝一声:“王爷,快走!”
“要走一起走!”明骁舟闪身避开刺来的一剑,扬声道。
“倒是主仆情深,如此便把命都留在此处吧!”其中一人一剑贯穿了一名守卫的胸膛,鲜血溅上他的脸,直如修罗一般可怖!
其余几名贼人闻言,哈哈一笑,握紧剑便刺过来。
陵游闪避不及,被刺中臂膀!
他咬着牙,未发一声。
那人微微一笑,还待再上前,可却被一截枯枝狠狠抽中腹部,腹中所有器官似乎都移了位,他不由倒退几步,偏头吐出一大口血!
他抬眼望过去,目光从狠戾变得震惊。
另外几人还未看到那截枯枝,剑招奔着明骁舟而去,后者横剑在胸前,抵住那刺来的剑锋,眉眼一凛!
他正待闪身,便看见那截枯枝仿佛挟着风而来,一下便抽中那几人执剑之手!
骨骼断裂之声隐隐传来,手中握着的剑顿时委地。
还来不及痛呼,那枯枝又抽向他们的胸膛与腿弯,毫不留情!
明骁舟眼睁睁地看着那截枯枝大杀四方,眼中震动不似作假。
陵游捂着伤口,也怔愣在原地。
他手中的剑紧紧架在一名贼人的脖颈之上,剑刃锋利,皮肤被割破渗出了血。
几名贼人被这万钧之力砸中腿弯,身形顿时一矮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。
剩余的守卫见状,纷纷上前来。
几人见回天乏术,立即咬破了口中预先藏好的毒,陵游还未曾来得及卸他们的下巴,便见他们已死在眼前。
他长叹一声。
身后马蹄声起,却是那小兵士带着援兵来了。
已算快速,但尚不及时。
见局势稳定,最后头载着容昭的马车才缓缓上前来。
那小郎君未等马车停稳,便匆忙跳下了车。
明砚舟看着她朝自己快步走来,面上露出个笑。
众人见着她走到那截枯枝身旁,低声问:“可有受伤?”
“我为残魂,寻常利器伤不了我。”他摇了摇头。
黄柏正提着那假星云上前来,而陵游他们早已瞪大了眼睛。
明骁舟望着那截枯枝,对众人道:“此间之事不可外传,如有违者,杀无赦!”
“属下遵命!”
“黄柏,检查下兄弟们的伤,”他又转头看向滩涂上横七竖八的尸首,低声道:“将他们的尸骨收敛好,派人运送回汴京。这些都是为护本王而牺牲的兵士,务必给他们的家人发厚厚的抚恤,平日里尽量多照拂些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黄柏应道。
那假星云喘着粗气,藏于齿中的毒药已被黄柏拿了出来。
他察觉已回天乏术,可又不得咬舌自尽,只愤恨地看着众人。
明骁舟睥睨着他:“说吧,受谁指使?”
他瞥过眼,并不回答,眼中是赤裸裸的嘲讽之意。
“死士?”传言中纨绔的泰亲王轻笑:“不怕死,那不知可承受得住牢狱之中那七十二道刑罚?”
那人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,眼里嘲讽之意更甚。
“带回去吧,等本王空出手来,再好好审!”
几人心事重重地回到府中。
容昭沉默了一路,直到进了门,身旁只剩下明骁舟与黄柏、陵游几人时,才出声:“王爷,之后您打算如何?”
陵游正坐在椅子上,由黄柏为其裹伤,视线却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小郎君。
“不知。”明骁舟摇头道。
“那您对此次的刺杀,是何看法?”
明骁舟抬眼,不解地望向她:“此话何意?”
“本不明白您为何要将明砚舟藏得如此之远,如今我明白了。当年他初回汴京时,这种刺杀怕是更多吧?”
明骁舟闻言苦笑:“何止是更多,简直目不暇接。直到不逾昏迷不醒的消息传出后,才渐渐少了些。”
“此次的刺杀,可称得上是处心积虑了。”容昭轻声道:“以明砚舟的病势为饵,以星云大师赫赫之名相诱,甚至还找了与他极为相像之人前来,若不是因为您发现的早,要是让这群人进了府,那明砚舟便危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