漕运总督可以说是虞朝数一数二有权势的官员。
所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,薛文堂等人就地审问。
“这几年沿运河的各省官员是不是没少从漕运里面获得好处? ”
漕运总督黑着一张脸哈哈大笑。
“虞朝一共才十几个省,而跟漕运有关系的省份就有八个。你们查出来的这些事情,估计圣上看了也只会更加头疼,难不成,他把八省官员都杀一遍吗?”
漕运不仅只是运河,还包括和运河有关的河运,所以涉及八省。
听他这么一说,所有人都被这种理直气壮的无耻震惊了。
“你这是准备用八省官员要挟皇上吗?”
薛文堂质问他。
“要挟?谈不上。可若不是历代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,漕运的弊病一年压一年,能这样吗?哈哈哈哈……”
薛文堂一下子气得说不出话,反而不知道
薛守拙走过去直接问:
“那么各级官员从漕运中获得的好处叫什么,都有哪些?你要是不好好说,我让阎次非大人帮你回忆回忆。”
漕运总督脸上露出不屑的微笑。
阎次非走过去,用脚在他肋骨上摩擦摩擦。
漕运总督疼得都尿失禁了。
萨镇平心里想,都说内行厂的人心狠手辣,如今见识到了。
二品大员啊,踩对方的肋条跟踩狗一样。
薛守拙问:
“总督大人,想起来了吗?”
纪总督咬着牙说:
“算了,栽你们这帮人手里面,也是天数。”
他告诉薛文堂等人,通过运河收取的好处叫做【浮耗】。
这个【耗】与前面提到的【耗银】是一个意思。
就是走漕运,一路上必定损耗很大。
这些损耗产生的费用包括,剥浅费、过闸费、过淮费、屯官费、催趱费、通仓费……
总之各种巧立名目,就是一个收钱。
清理滩涂需要钱。
过闸门需要给管闸口的一笔钱。
等等等等。
就连巡视运河的一个小小伍长,过往行船都得孝敬,他能吃香喝辣,还能在外面养小的。
说什么漕运是国家的根本,每年设官、养兵、挑浅、修闸、牵挽、护运之费约200万两白银。
要是遇到在荒年,需要紧急运粮,沿漕运各省更是趁机哭穷。
救灾的费用,先得填一部分去漕运衙门和河道衙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