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达星海彼岸的时候,窗儿穿着洁净而干燥的衣衫,跟着月想从揽星号上缓缓走下。
踏上岸后。两人一齐望向甲板挥手道:
“再见了,老船长!”
“再见了,孩子们!”老船长情绪饱满道。
两人回头,望向了面前又一片寂寥的陆地。低矮的云雾依然缭绕在地上,耀眼的星空依然延伸到了天际;一切,和他们来到星之海前的漫漫长路似乎别无二致。只是空气中,隐隐约约能听见微弱的弦音,仿若源自那天光的尽头。
“这里离星之源还有点远。抓紧脚步哦,想儿哥,”窗儿微笑道,“说不定宗雀姐她们已经先一步到了。”
他看着月想有些呆滞的神情。
“喂,想儿哥!”
“哦!”月想回过神来。
“怎么了。在船上那会儿,我就看到你闷闷不乐的。\"他凑近过来,不解地观察道,“是老船长跟你说啥话了吗?”。
“没。没什么。”
月想挤出了一个微笑。不过他心里明白。那笑容过于牵强。
“没什么就快点走吧。”
只是没想到窗儿没有再计较下去。而是回过头,先一步朝着远方走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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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界的另一头。同样浩瀚无垠的云陆上。
闫小秋步履蹒跚着,一边喘气道:
“你说,我们会不会是走错路了啊,宗雀姐?”
“......”
“刚才那个船夫跟我们说。‘一直往前走就到星之源了’。可我们都走了快半天了啊,“小秋擦了擦汗道,”不会被骗了吧?”
“......”
“喂。跟你说话呢,宗雀姐?”
“啊?.......哦。”宗雀漫不经心道。
“怎么了?是想起什么事情吗?”小球好奇道。
“没。没有。”
“那是......”小秋凑上前来。顺着她的目光朝远处望去,“看到什么东西了?”
“......”
“嗯。”许久后。宗雀才回答道,“是那片天空。”
她指向了天际线的尽头。那里的星空开始渐渐褪色,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点点黄昏般的殷红,
“颜色确实很怪呢。”小秋评价道。
“不只是奇怪。还很熟悉。”没想到宗雀竟这样道,“就好像。在哪里见到过似的......”
“当然见到过了。”
突然。
两人身后。传来一阵陌生的嗓音,
“那里正是三城区的天空。”
女人悄然走到了两人身旁。同样望向那片天空,瞳孔倒映着那里的殷红。她梳着和她一样的马尾辫,只是辫子过长、过宽,直接披散在了肩上、垂在了腰间;面色惨白如雪,眉宇间都流露着幽冷与肃杀的气息,让人只感觉到一阵胆寒。
“你......你是?”
宗雀惊魂未定。但还是斗胆问道。
“你是三城区人吧?”她没有答复她,而是这样反问道。然后望向了她们,“想去看得更近一点吗?跟我来吧。”
静崖。星界的尽头。一望无际的云陆,在这里被高耸的绝壑和悬崖截断。站在悬崖上远远望去。天空中,尽是磅礴的暮光;渊底的平台上,也不再有厚重的云雾亦或是星芒,而是薄薄的轻雾,笼罩着一片盛大的,海市蜃楼般的光景:一座神秘的,泛着寒光的铁塔;一座古老的,贴满砖石路的广场。
“猫公......塔?”宗雀瞪大着眼睛,惊讶道,“慰灵广场?”
“没错。静崖和一月门连接着的,正是三城区的慰灵广场,”女人一脸沉静道,“那个封印着永恒的夜之魔女,隐言夜的地方。”
她转过头来。看向了二人,
“到崖边上坐坐吧。我有事情想跟你们说。”
林宗雀和闫小秋坐在崖角上。双脚悬空着,脚下便是万丈深渊。
“有点......害怕。”小秋瑟缩道。
”别往下看就行了,小秋,“宗雀安慰她道,然后看向了女人,“有什么话就快说吧。”
“你是因为违规闯入被划为禁地的慰灵广场,遭遇了魔能暴动,所以才被传送到威斯特浮乐来的吧。”女人轻声道。
“......”
“......你怎么,”宗雀咽了口唾沫,“会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