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自是知道,不用你来提醒”李翊昊没好气的呲哒雷震钢,“若不是怕留守的贼寇跑了,朕还受这憋闷气。”
“圣上又在生谁的闷气”胡灵儿笑着走进来屈膝行礼。
雷震钢与陶明阳行礼“臣拜见娘娘。”
胡灵儿说“免礼,二位大人近日可好。”
陶明阳拱手道“谢娘娘,臣等一切安好。”
李翊昊说“灵筠,请你来是有事与你商议”接着把整个计划对胡灵儿讲了一遍。
胡灵儿问“圣上的意思是这三股海盗要一网打尽,能做到吗?”
李翊昊站起来活动着胳膊说“不太容易,军队之间只靠两条腿传递消息太慢,目前也想不出快捷的传递法子。”
胡灵儿笑起来,说“若只是为了传达命令就用军号,集合、起床、出操、吃饭、进攻、熄灯。”
李翊昊眼睛亮起来“对呀,我怎地没想到用军号,灵筠你会吹吗?”
胡灵儿撇撇嘴说“我若是会吹军号,那才是真正的才艺。我虽然不会吹号,但我知道冲锋号、集结号、熄灯号的简谱,不过还是要寻些懂乐理的人重新编号谱。”
“这是自然”李翊昊说“你先写下号谱,我命人先练着。但是岛上需要有内应,能提前得知海盗的动向,水师才能做出防范,这些人中卢岩或许是个突破口。”
胡灵儿问雷震钢“锦衣卫是如何打算。”
雷震钢答道“禀娘娘,锦衣卫有个小酒馆,里面的厨子是暗卫,可他的厨艺不精。臣想卢岩既然重口腹之欲,可否请娘娘传授暗卫几道菜式,让卢岩放松之下吐露些内情。”
胡灵儿想想说“打算是好,但做菜手艺短时日里学不好,我去做几日菜,你们尽快探听卢岩的底细。”
雷震钢拱手道“是,臣回去就命人前去传话,不知娘娘还有何吩咐。”
胡灵儿思考了一会儿,对陶明阳说“本宫需要钉制几张台子,既然是锦衣卫的酒馆,那就改成自助餐馆,里面的掌柜、账房、厨子、小二全部由退下来的锦衣卫干。”
陶明阳与雷震钢对视一眼,拱手问“臣不懂自助餐馆是何意,还请娘娘细讲。”
“自助餐馆就是厨子把菜都做好盛在铜盆里,摆在客人用膳的饭厅里”李翊昊在一旁给他们解说“通常有凉拌菜、素菜、荤菜、鱼、肉食还有酒、茶,客人可以自选、自取菜品或酒或茶。”
“臣不懂”陶明阳实诚的答道“臣请娘娘吩咐如何做。”
胡灵儿提起笔在纸上画出自助餐台、铜盆交给陶明阳,并说“多备些铜盆,若今日这些物件能做出来,本宫明儿就去做菜,酒馆改个啥名呢?”
李翊昊在边上说“就叫锦安自助餐馆,锦一重意思是指锦衣卫;二就是锦绣前途、光芒万丈。安一是指天下安危需诸君守护;二是愿我朝百姓安居乐业、平安喜乐。回去在餐馆外面挂出招牌,自助餐每人二百文。”
胡灵儿说“本宫会写一份自助餐用餐规则,下晌让人送去锦衣卫。”
雷震钢说“臣回去让人换牌匾,圣上、娘娘若无吩咐,臣等告退。”
胡灵儿看着俩人退出去,才问李翊昊“你昨个儿为了何事生气。”
李翊昊长舒一口气说“昨个儿是我不对,不应把气带到坤宁宫,我本想施压让孙玉菡画出李怀钧所在岛屿的位置,可她不肯画,还说了些千刀万剐由她自个儿承担,只求放过她所出的儿郎,我想起那些枉死的船工、商人,心情郁闷。”
胡灵儿伸出手看着,说“对待敌人,不能有丝毫的留手,能杀则杀,不能杀也要让其失去报复的利爪。你我皆是从和平年代过来的人,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杀戮,也没有被人当成猎物追杀的经过。但是来到这年代,说句人比草贱、命比纸薄不为过,纵然你有心改变一些制度,可是咱们百年之后呢?儿孙们都能是明君吗?咱们制定的章程他们会遵照执行吗?答案是否定的。既然你不想让出皇位,就不能有妇人之仁,必须有壮士断腕的决心,才能成就大业。”
李翊昊垂下眼帘,说道“这些道理我都懂,以后不会被影响心情了。”
胡灵儿见好就收,站起来说“我回宫写自助餐章程,你忙吧!”
雷震钢与陶明阳出宫分头行动,雷震钢去寻许秩,陶明阳去木匠作坊让人先赶做餐台。
陋铭阁内,许秩低头鉴别着画的真假。
卢岩端起茶盏打量着室内的摆饰,墙上挂着字画,书籍摆满了整面墙。
他收回目光又看向许秩,见他今儿穿着一件灰色粗布道袍,牛鼻子鞋。
许秩直起腰说道“恭喜老弟,这字是王右军真迹。”
卢岩惊喜的说“真的,让老哥受累了,依您看这字价值几何。”
许秩低头看着说“价值千金。”
卢岩看着许秩欲言又止,许秩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说“老弟有话直说,不必隐藏。”
“老哥看出来了”卢岩不好意思的说“小弟是做生丝生意的,如今手里银钱不足,想把这幅祖传的字卖了,烦请老哥给卖个好价。”
许秩看着他问“你舍得卖,这可是有价无市,往后你有银钱也不定能买到。”
卢岩一脸真诚的说“这字是祖传下来的,可生丝生意也是世代相传,若不是时运不济小弟也不会拿出来。”
“老弟既已决定,我也就不废话了,请,咱们去东家面前写契约”许秩把字卷好交由卢岩拿着,俩人一起出去。
出门见店铺伙计慌里慌张的过来,拱手道“先生,东家请您去会客厅,有位大人寻你。”
许秩不以为然的问“大人,哪个衙门的大人。”
伙计低声说“锦衣卫。”
许秩捋着胡须的手一顿,对卢岩说“老弟,老哥我怕是惹上官司了,你的字还是另寻别家吧!”
卢岩想去见识见识锦衣卫来此是何目的,就说“偌大的京城,鉴别字画之人小弟也就识得老哥一人,旁人小弟断断不敢信。”
“老弟,你不懂”许秩吩咐伙计“把卢先生请到隔壁,若无事咱们再写契约,若出事与你也无关。”
三人来到会客厅,卢岩被伙计请去隔壁的小厅里,奉上茶水。
“客人请坐,小的名唤生财,在外面伺候着,您若有吩咐喊一声生财便是”店伙计介绍完退下。
许秩进厅内见是雷震钢,吃惊不小,拱手道“老夫不知是指挥使驾临,有失远迎恕罪恕罪。”
雷震钢大马金刀的坐着,表情严肃的说“许大人,许祭酒,本官接到传报说你在京城并未返乡,本官还不相信,没想到还真是你,说说吧留在京城有何图谋。”
许秩对陪坐的东家说“让你受惊了,隔壁有位贵客,他手里有王右军的真迹,想在咱们铺子里出手,请东家过去写契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