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应珩跟着自己的岳父去了茶室。
顾家财大气粗,院落的装饰却很文雅,院里的回廊里也篆刻着名人的诗句,有些大一些的墙壁甚至刻上了山水画。
沈应珩跟着顾慎之一路走来,真是看见好几幅名家手笔,他心里惊叹,顾府真的不愧是京城有名的富商之家。
顾宥鹏跟着父亲和沈应珩,自然也看到了这些,不过他自小是含着金汤匙出生,对这些名家字画不感兴趣,他始终认为,商贾之家就应该装饰的尽显财大气粗,等到他来执掌顾家,他一定将这些全部剐干净了,画些名贵的喜气走兽,像貔貅之类的,能够让自己永葆富贵的地位。
茶室位于回廊的尽头,是一间不小的屋子,里面装饰得也很清淡,很多靠墙的书架,架子上放着一些古籍和顾慎之去江南淘的一些珍贵的孤稿。
沈应珩走近瞧了瞧,居然还真的看见一幅他和他爹都很喜欢的前朝字画,可惜现在市面上流传的都是赝品,原来真正的正品被顾慎之收藏起来了。
顾慎之看出自己女婿对这些字画的喜爱,算是找到了一点志同道合的感觉,于是大手一挥,把这幅珍品和作者另一幅名作也一并送给了沈应珩。
沈应珩受宠若惊,他这岳父当真大方,就这么送给他了,弄得一贯寡言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“东西要到喜欢的人手里才是真的物用其极,要不然也就是一堆烂纸而已。”
“多谢岳父大人,女婿这就收下了。”
“无须客气,我们下盘棋可好?”顾慎之指着临窗暖榻上摆的一盘棋。
“岳父请。”
二人坐到暖踏上安安静静地下起了棋,谁也没有多余的话,顾宥鹏坐着看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,他读书只为识字,在做生意时有所助益,虽然在京城最好的书院,但是除了读书还勉强可以,其余的琴棋书画他皆不擅长,因此也只能坐在一边看而已。
顾慎之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个什么样子,于是大手一挥,让顾宥鹏做自己的事去。
顾宥鹏巴不得如此,他真的是对下棋一点兴趣没有, 对沈应珩行了礼,关上门出去了。
“以前阿鸾没嫁人的时候还可以陪我下上几局,现在阿鸾不在府里,我也许久没有动过这盘棋了。”
顾慎之执白子,沈应珩执黑子,二人就这么安静地在茶室里展开对弈。
周氏中间来过一次,亲自为二人斟了茶水,又笑眯眯地出去了,大约半个时辰,棋盘上的白子所剩无几。
“老了,棋艺也不行了,不愧是沈太傅教出来的儿子,棋艺没得说。”
“岳父夸奖了,我也就是半吊子而已。”
父婿二人又聊了一会,沈应珩在户部任职,顾慎之是商人,算是有很多东西可以聊,又过了一刻钟,管家来请,说是前院来了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