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的确是沈姑娘救了我。”这一点卢六是绝对不否认的,“但在沈姑娘来之前,我也小小地露了一手,把元欣然架在我脖子上的刀,搁她脖子上了。”
林修齐“啧”了一声,“卢兄厉害啊。”
卢六道:“实不相瞒,我以前也是练过几招的……”
乔夏不知道这两人怎么那么谈得来。
不就是一起接近了元欣然几天吗,怎么还弄得跟难兄难弟、天涯知己似的。
难为卢六公子,胳膊都被人射穿了,流了那么多血,还有精力说这么多话。
连韩老哥都忍不住提醒:“卢六公子,你最好还是歇会儿。”
“我这不是一直歇着吗?啥也没干啊。”卢六躺在竹椅上,刚应完韩老哥的话,又跟说书先生似的跟林修齐说沈若锦怎么忽然出现,把梁王府的人打得落花流水。
林修齐听得认真,最后给他来了一句,“这些你该说给我表弟听,他肯定爱听。”
乔夏把最后一碗姜汤盛完,回头白了林修齐一眼。
林公子当做没看到。
卢六跟林修齐‘争风吃醋’了这么多天,自然知道他说的表弟就是那位秦小王爷秦琅,当即道:“不妨事,等我见到他,再同他说一遍就是了。”
林修齐点头道:“那敢情好。”
乔夏经过林公子身侧的时候,说了一句,“你晚上跟卢六公子睡得了。”
寨子里的房屋有限,不断送人上山来,不够住,都几个人挤一个屋。
“那不行。”林修齐道:“我晚上还得照顾二郎呢。”
林公子自打上了青龙寨,就在秦琅和沈知安的床榻之间摆了一张躺椅,他睡中间,正好照看两人。
沈知安蛊毒发作过一次,秦琅的伤还得继续养。
林修齐跟卢六说:“卢兄不介意女子近身,让虎妞她们帮着照看一下。”
“我当然不介意。”卢六但凡有一点介意都做不了去接近元欣然那档子事,“这种事谁会介意?”
哪个世家公子打小不是婢女伺候着洗漱更衣,会介意这种事的才是奇葩。
林修齐神色微妙道:“我家二郎。”
卢六公子回想了一下沈若锦拔剑砍人的英姿,默默道:“也不是不能理解。”
卢六显然是把秦小王爷当做了惧内那一类。
“这你都能理解?”林修齐诧异道:“真不愧是你啊,卢兄。”
卢六谦虚道:“过奖过奖。”
这两个人说起话来就没完,乔夏看不得林公子这么闲,催着他帮忙做事。
林修齐一心二用,一边做事,一边跟卢六说话,倒也两不耽误。
这边刚把卢家人安顿得差不多,沈知安和林修齐回竹屋歇息,乔夏睡前去看一眼秦琅恢复得如何。
三人刚一进门,便听到门外有人急奔而来,大声喊:“不好了、不好了!”
狂风暴雨中,天边炸开一道闪电。
林修齐有点心慌,回头道:“有事说事,别喊这三个字。”
秦琅靠在床柱上看山下送来的信,“讲。”
来报信的山匪弟兄满脸惊慌地喊:“矿山、矿山塌了,沈姑娘被埋在里面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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