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托你的福,益州官员换了那么多,我这一年又没怎么回来,哪里认识?”
与此同时,里头的人也看到了晏怀,怔了怔起身要往外走,晏怀暗自摇了摇头,他便顺势理了理衣袍又坐下了。
此人原是京官,江南案后才调来的益州,在洛城时与晏怀有过几次照面,却并不熟。
有了黄庭的前车之鉴,晏怀犹豫要不要进去,又转念一想,对方都看到他了,便是此刻想躲也晚了。
来家祖籍是益州下属的庆平县,世代经商,属于当地颇为富裕的家族,当然和如今是没法比的,从来东羡爷爷那一辈起,来家才渐渐壮大。
来东羡的祖父是个经商奇才,但有些桀骜不驯,同家里的兄弟们相处得并不融洽,族中便有意将他打发出去,他从一间小小的茶铺白手起家,二十年间,创下了如山的财富,成了益州乃至整个江南地区最有实力的巨贾。
可他这一生,一直渴求得到父母和族中长辈们的认可,在来东羡曾祖父临终时,他将自己打拼半生的产业归为族中所有,他虽自小离家,可他的心却从未有一日摒弃家族。
到了来东羡父亲这一辈,与族中的亲情越发淡薄,但也一直兢兢业业打理族中产业,直到出了个来东羡,桀骜不驯的劲比之他祖父有过之而无不及,让族老们颇为头疼。
“来家的产业从来不是归一人所有,大哥执掌来家我们无话可说,可大哥要把来家的未来交到来东羡手上,我们是万万不能接受的!”
来东羡双手掐腰,对着来柯就是一顿骂:“想吞家产直接说,说得冠冕堂皇的,还挺会给自己找借口。”
来柯方才已经被来东羡怼了一顿,此刻面红耳赤愤愤道:“似你这等目无尊长的狂悖之徒,来家如何能交到你的手中?”
“来家产业跟你们有什么关系?少往自己脸上贴金,这都是祖父和父亲辛苦打拼下的,你们除了坐享其成出过几分力?说得好听是来家的产业,可这来家,是我爹我爷的来家,不是你们这几个老东西的来家!”
“放肆!满口污言秽语,简直是有辱斯文!”来家一位掉过几天书袋子的族老义愤填膺站了出来。
来东羡掐着腰走到他面前,“斯文?三叔,你才读过几本书啊,就跟我讲斯文,来家就是地地道道的商人,别整的跟豪门望族似的,不就是有几个臭钱,怎么还清高起来了?”
对方被他气得差点吐血,站起身手指着来东羡你呀我呀半天没喘上口气。
另一个辈分大些的老人沉声开口:“来识,你说句话吧,莫要让一个无知小儿在此吵吵嚷嚷了,污了诸位大人的耳。”
来老爷双手环胸,毫不在意道:“羡儿的话就是我要说的话。”
“你!”来恩章吹胡子瞪眼,来家怎么就出了这几个无赖,还是同一支,他目光放在来东羡身后几人身上,“我来家的家事,怎有外人在场?”
来东羡嘁了声:“他们都是我的朋友,我的事就是他们的事!”
姜不平声音温和道:“来家在益州商界的地位举足轻重,来家要换掌权者这样的大事可不只是家事,是关系到整个益州的大事。”
来东羡啪啪鼓掌,而来恩章也懒得同他们费工夫,对着上首几位官老爷恭敬说道:“几位大人初来益州有所不知,我们来家这位所谓的未来当家人,自小任意妄为、横行无忌,早些年洛城晏家被流放时,他还曾妄图接济罪臣,这不是有违先帝圣意吗?”
“如今虽说晏家平反了,那也是先帝仁慈,加上那个晏家小儿同当今圣上有旧日的伴读之情,可在当时,来东羡的所作所为很可能会给来家带来灭顶之灾,这样一个只顾私情将全族兴衰置之不顾的祸根,如何能执掌来家?”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