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渊澄立刻露出一脸宠溺的表情,温柔地轻声浅笑,还主动帮她夹菜:“觉得好吃就多吃点,你有点太瘦了。”
他这一系列举动和话语着实有点亲昵了,毕竟到目前为止,两人才见过两次,实在算不上熟稔。看这驾轻就熟的模样,就知道他没少钓过小姑娘。
季姚暗暗地骂了一句“渣男”,但还得装出娇羞又开心的样子,垂眸浅笑:“乔公子,你人真好。”
她在真实的腹黑和虚假的小白花之间来回切换,觉得自己都要人格分裂了,倒是也更加佩服乔渊澄“浑然天成”的演技来。
两人一起用完午饭,坐在厢房中继续品茶,时不时聊上几句。乔渊澄非常有技巧地打探着“苏瑶姬”的信息,顺带还问出了不少常家的事情。
“原来,苏姑娘和常大公子不光是表兄妹,还是未婚夫妻。”他在得知苏瑶姬和常志硕有“婚约”之后,表现地有些失落,“倒是我唐突了,没弄清其中关系,就贸然请姑娘一同出游。”
季姚赶紧摇头:“不,乔公子你误会了,我与表哥并非未婚夫妻……”说着,她使劲扭着袖子,表现地羞愤哀伤,“表哥他心里根本没有我,姑母也说所谓婚约只是我爹娘一厢情愿,他们家并未正面应承过。”
乔渊澄心下一动,看来自己还有撬开常家墙角的机会,问:“姑娘的意思是,常家想毁约?”
“这婚约连认都不愿意认了,何来毁约之说呢?”季姚笑得戚戚然,让人看得心疼。这个表情是她刻意对着镜子练过的,自认为做得很不错。
她继续说:“我家不过是小城的普通人家,平日做点小买卖,自给自足能够度日,但如何配得上常家这样的高门大户?做亲戚便罢了,顶多有需要时施舍施舍即可。若是结为姻亲,那实在是太过寒碜。不过是早年间,姑母受过我祖父、父亲一些恩惠。那时常家的生意还未做大,与我家走动地也多。但凡遇上什么事情,我家中都是倾囊相助。因为我和表哥年纪相差不大,两家人便顺口提了亲上加亲的事。再后来,姑父在生意上顺风顺水,常家逐渐壮大,成了京城中数得着的富户。我爹还很高兴,觉得为我定了一门好亲事,将来必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。哪知道,这婚约也只有他自己惦记着罢了。”
乔渊澄一脸正义凛然:“如此说来,常家实在是有些忘恩负义了。苏姑娘,你是独自来京城投奔常家的吗,你家中长辈可知道常家的态度了?”
“我娘亲走得早,祖父祖母也在几年前去世,一直是父亲带着我,将我拉扯长大。”季姚继续编着她的故事,“去岁,父亲生了重病,不久就去了……他临终前怕我一人孤苦无依,这才让我来京城,想着常家念及旧情,会让表哥娶我为妻。他最大的心愿,就是让我和表哥成亲……谁知……姑父姑母打算帮表哥谋一门好亲事,最好是官宦人家。表哥他好像也钟意某位大人家的小姐,我的出现对常家来说,简直是个绊脚石。表哥更是,视我为眼中钉一般。虽然我百般示好,只想找一个落脚之处可以傍身,但表哥还是容不下我。姑母怕直接将我赶走,会落得无情无义的名声,所以,他们都在想发设法,让我自己离开。可我实在是无处可去,我也不知就这么走了,如何面对爹爹的在天之灵……”
说到此处,她赶紧拿袖子遮住脸面,发出哭泣的声响,争取达到一个闻着伤心的效果。
“难怪那日花魁游街时,常大公子如此失态,他分明就是故意的!”乔渊澄听完,出言安慰,还故意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,又怕惊扰人家姑娘而慢慢地落下,好一副心疼又隐忍的模样,“苏姑娘,事已至此,你也别太伤心了,还是得为自己做好打算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