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白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:
“你可别太高看南阳家了,你有肉汤的时候他就愿意跟着你,可他那颗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能知道?那南阳付可不是什么忠心耿耿的家犬。”
沈慕言不置可否。
“还有。”墨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脸上有一瞬间露出了一股浓重的杀气,他盯着沈慕言,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几个字,
“陛下可是有所察觉了,若再继续这样不作为下去,南阳付那个老东西怎么可能不反水?他可不是傻子,孰轻孰重审时度势还是知道的。”
沈慕言道:“你说的不错,南阳开是一个大患,绝不能留。”他直勾勾地盯着墨白,道:“不过,你知道的,我想见一个人,你……”
还没有说完,墨白就抬起手阻止了他把话继续说下去,他小口地缀了口茶,道:
“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,但是现在不是时候,你清楚现在是什么形式,况且该知道,此人绝不是白白就能见的。”
沈慕言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满的表情,还要再说什么,却听墨白不清不淡地吐出了几个字:“隔墙有耳,你自己斟酌着看。”
沈慕言在心中冷笑,什么隔墙有耳,这凉亭周围要么是假山要么是莲池的,要有什么耳朵早就看到了,心里不情愿还非要找个蹩脚的理由。
墨
白依旧十分从容地喝着茶,像是没有看到他难看的脸色似的。
正当此时,方才禀告的侍女又去而复返,向两人都行了一个礼,才说道:“相爷,南阳家的家主求见,见还是不见。”
不用想了,这个时候南阳付来定然只能是为了南阳开。
沈慕言道:“这人肯定是为了南阳开的事情来的,没有必要见吧?再说了,这件事情你明面上就不能站在他们那边。”
墨白摇了摇头,道:“不,很有必要。”
沈慕言稍一思索,倒也明白了其中关窍,毕竟南阳开又不是一个嘴巴严实的,他可是比谁都要惜命。
谁知道他有没有因为这个而跟南阳付那个老匹夫说什么?
若是南阳付是拿着他们把柄来的,墨白要是不见,只怕这个疼爱儿子如命的老匹夫会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。
沈慕言想明白了这一关节,也就清楚自己不能和这老匹夫碰面,他起身要告退,
“那我可不能让她看到了,我也不喜欢当什么耳,就从你家的后门走吧。”
墨白摆摆手,指了指凉亭的屏风:
“你留下,去那儿躲着,既然是一条船上的蚂蚱,有些事情不能瞒着你不是?沈公子,我也并非是没有一点诚意的。”
沈慕言脸上的神色这才好了一些,稍一颔首,才走到了屏风后面。
这屏
风是上绣的是一副山水图,面料不厚,透过屏风可以把外面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,也不知道是不是就为了这事儿特意准备的。
沈慕言在屏风后稍微等了一会儿,就听到一阵凌乱破碎的脚步声,紧接着视线里就多了一个男人。
那是一个四十五岁上下的中年男人,步入中年之后大概就疏于锻炼因此很胖,再加上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,就颇有几分油光水滑的模样了。
他穿着一身大富大贵的鎏金袍,跑的太快呼吸不稳,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气,肥头大耳的富态十足。
他平日里也算眼高于顶,此刻确实满脸焦急和恭谨。
“见过左相大人,大人有客?”南阳付脸上满是谄媚,瞥到石桌上还有另外一盏茶具,下意思地问了出口。
墨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,说道:
“在南阳家主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,还没有收拾。”他说着又叫侍女把茶具撤下去,问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