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殿下,你可知道,若是诬陷国本,我纵是你的父亲,但我还是这一国之君,无国便无家,我会……杀了你!”君北捷将头昂的高高的,像是要通过敞开的大门望便整个江山。
“父皇……”君以寒挣扎着从地上爬起,不知是身有内伤还是情绪太过激动,他的口鼻都开始流出血来,声音喑哑吃力:“您看看我这里!”
“嘶啦……”裂帛之声传来,君以寒将自己的衣衫撕成条状,透过纷乱下垂的布带可以清楚看到他胸口那泛着绿色的伤口。
“啊?柳叶刃?”
“什么柳叶刃?”
“大人有所不知呀,柳叶刃是太 祖开国时从极寒深渊中得来的,太子弱冠之年时陛下赐给太子的。”
“什么?王大人,这可不能乱说呀!”
“哎呀,王大人说的没错呀,确实是这回事……”
一时间,大殿里炸开了锅,群臣们你一言我一语,激烈的讨论着柳叶刃的来源和太子的未来。
“父皇……”一声怒吼传来,力压非议之声。“柳叶刃是……是司傲晴初入宫时我送给她的,四弟一定是她伤的,或者是司齐镇与四弟合谋,合……谋来害我的!”
司齐镇方有些放松,听太子又将自己扯了出来,心中自然气极,只见他稳稳立起身来同君北捷道:“陛下,老臣之心日月可鉴,若一定要祸及我那
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,那陛下便将臣……诛了吧!”
“父皇……生气危机关头,儿臣怎么能认错人呢,太子殿下……委实容不下我!”君以寒咬牙说出这句话后,竟一口气没提起来晕了过去。
“以寒,儿呀……你这是怎么了……来人呐!快将四殿下送往朕的养心殿,命太子会诊!”君北捷眼疾手快抱住失去知觉的君以寒,一张老脸上满是悔恨和愤怒的神情。
“君以尘,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君北捷的目光还停在君以寒被抬出的地方,面上冷的看不出一丝表情。
“父皇,您听我解释,儿臣真的将柳叶刃送给了……”
“啪!”君以尘的话刚说到一半,就被老皇帝狠狠在脸上甩了一巴掌,这一巴掌可是实打实用了力气的,直抽的他眼冒金星,跪在地上半刻也没有翻身坐起。
“送人?且不说你送人是假,谋害是真,光凭你将列祖列宗传下来的东西转手赠人便已是死罪了!”君北捷的丹凤眼里满是血丝,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也因方才心烦意乱的抓挠而显的浑欲不甚簪。
“父皇,四弟真的不是我谋害的,儿臣身为一国之本,如何能……”君以寒是真的急了,他顾不得群臣关注的目光,竟一路爬到了君北捷脚下,放声大哭起来。
“住口,从今天起,你已经不是太子了,莫要说这种沽名
钓誉的话污了朕的耳朵!”
君北捷一脚将君以尘踢开,像是极其厌恶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苦相,顿了好一会儿,君北捷才无奈仰天长叹一声,沉声道:“将废太子拉下去,圈禁起来吧!”
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下,望着君以尘挣扎着被拖出殿外的那一刻,君北捷像是瞬间老了几十岁,他静静立在皇极宫的正中央,突然喊出一声:“上苍,这是您的报应嘛?”
说罢,君北捷突然喷出一口血来,往后一倒,晕了过去。
而此刻,在北国无魂都附近的着墨山中,纪雍尘正携着司傲晴沿着盘旋的山路缓缓向下走着。
“秀才,天色不早了,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一整晚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