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纪雍尘转身饶有兴趣地盯着声音来处,眸光流转:“太子殿下不请我喝杯茶么?”
“既然如此,甚好。”
说完,也听到司傲晴的动静,君以尘已然急红了双眼,却不能轻举妄动,只好紧攥着拳头挤出笑来,请纪雍尘去厅堂落座。
旋即,君以尘吩咐道:“罗皇,上茶!”
见此,纪雍尘挑眉:“此等小事,太子殿下怎得劳烦起陛下亲封的罗统领来?还是让下人做吧。”
眼珠流转间,君以尘解释道:“无妨,让罗大人也尽尽心,以一杯茶,感谢丞相辛苦宣旨的情意。”
闻言,纪雍尘只好作罢。
待茶上来,纪雍尘眼神睥睨,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捻着杯盖,微微轻转。
厅里一时寂静。
停下手中动作,纪雍尘似随口道:“太子殿下府内果然规矩森严,半晌竟不见丫鬟仆从行走。”
听此,君以尘心头一个咯噔,两鬓间急得渗出细密的汗珠,正想着该如何糊弄。
突然“砰砰”两道撞击声从后厢传来,好似重物跌落的闷响。
众人皆是一惊。
手指微顿,纪雍尘好整以暇地斜睨一眼君以尘:“什么动静——莫不是太子殿下……”
不待对方说完,君以尘急忙辩解:“不是!”
看着太子着急忙慌,急于掩饰什么的样子,倒让纪雍尘心生警惕,
眼神锐利起来。
千钧一发之际,君以尘急中生智,佯怒道:“劳烦罗大人去看看,是哪个狗奴才手脚不利索,惊了贵客!”
听到命令,罗皇急忙奔去后厢房。
片刻,他回来复命:“殿下,是个小丫鬟不小心撞倒了椅子,已经处理妥当。”
听此,君以尘顿时放下心来,翘起二郎腿,鹰眼上挑,似挑衅地看着纪雍尘。
“原来是丫头毛躁,倒让丞相见笑了。
见状,纪雍尘虽觉此事定有蹊跷,却不好再咄咄逼人。
茶已过半,周围再无异样动静,纪雍尘似有些遗憾,准备起身告辞。
行至门槛前,脚底忽然被东西硌了一下,纪雍尘凝眸,修长的手指拾起“罪魁祸首”,发现是一枚耳坠。
他捻着碧绿的玉豆,沉思片刻,认出它的主人。
“太子殿下,不知此物从何处来,又怎得遗落在此呢?”
紧接着,纪雍尘又微一抬手,沉声制止道:“殿下可想清楚了再说,有些话,纪某不见得能苟同呀!”
见被抓住把柄,已然无法糊弄,君以尘愤恨地捏了捏拳头。
旋即,他讽刺:“呵,果然传言不虚,纪丞相对司大小姐倒是熟识得紧哇!”
听此混话,纪雍尘立时沉了脸,怒目而视,场上温度瞬间下降到极点。
见状,君以尘忙正色道:“方才司小姐代长公主送礼,怕
是当时遗落在此的。”
随即,纪雍尘梨涡浅旋,淡然出言:“哦?竟如此凑巧!”
虽言辞平和,纪雍尘却霎时气场如雷,似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见状,君以尘只想尽快送走这位活阎王,忙道:“正是呢,此刻司姑娘怕是在凉亭等候复命。”
得到想要的结果,纪雍尘也无心应付,道:“那纪某和司小姐同去吧!”
无奈,君以尘只得眼神示意罗皇放人。
纱帘一动,司傲晴脚步虚浮,急慌慌奔出来。
果然是最熟悉的身影,最安心的冷梅香!
念此,看着纪雍尘眼帘弯弯,梨涡里温情浮动,司傲晴不由湿了眼眶,向这个渊渟岳峙的身影扑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