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,不可谓不诛心。
性急的木头已然跳脚,牛眼一瞪,仿佛就要找人拼命。
纵然一向好性子的木块,都不由得捏紧拳头,狠狠地盯着紧闭的大门,怒火似要将它烧出个洞来。
反观纪雍尘,依旧面如冠玉,不见怒色,似并不计较君以尘的胡乱攀咬。
见主子温润的眉眼扫向自己,木块平复心绪,出言回禀。
“今夜,有三名刺客进入丞相府行凶,被我等击败,后追踪至此,击杀二人,眼见得最后一个进了太子府后院,失了踪迹。”
听得纪雍尘手下一番有理有据的话,君以尘不得不软了语气,好言相对。
“是么,多谢丞相提醒,本宫会让守卫仔细探查,若真有刺客藏匿至此,定然斩杀。”
旋即,他又道:“夜已深,丞相请回吧!”
闻言,纪雍尘薄唇勾起,似讽刺般邪魅一笑,也不反驳,掸掸衣袖,自若离去。
“长夜漫漫,殿下——可好生查探呀!”
独留一道清朗的声音在暗夜中游弋。
见自家主子已长身而去,木头急忙拉着自家哥哥追赶上去:“少爷,您等等我们!”
待追上主子,木头忙靠上去,不解道:“少爷,方才您为什么不让太子打开府门,我们好进去查探呀?”
旋即他又嘟囔:“明明那人就进了太子后院……”
似心情不错,纪雍尘一双桃花眼闪着熠熠星光,一勾唇,梨涡微动,继而朗笑。
“果然如你家主母所言,是个木头!”
说着,纪雍尘回眸,上下瞅了瞅木头,语重心长。
“我且问你,你要以何种理由搜查太子府?又如何担保我们三人能全身而退?”
“呃……”
看着呆愣的弟弟,木块也摇摇头,暗叹弟弟真是有勇无谋。
因而,他恨铁不成钢地道:“太子府的古怪,你不是不知,满府的番邦壮丁,我们私下里贸然进去,怕是自投罗网,且无人知晓。”
被少爷和哥哥连番轰炸,木头噘着嘴陷入沉思。
见此,纪雍尘好心情地提点:“一股麻绳挺结实,可若将它一根根分开,会如何?”
“当然是一根麻绳容易断啊!”
顿时,木头回答得理直气壮,且一副鄙视的样子。
气得木块抬手就是一个暴栗。
旋即,他正色道:“我明白了,少爷,刚才我们是打草惊蛇,目的是逼迫太子把整个势力分散开来,如此,就好对付了。”
“聪明!”
闻言,纪雍尘不吝赞赏。
得了主子的肯定,木块挺了挺胸膛,眉眼间止不住的喜悦。
顿时,他敬佩道:“少爷英明!那么多壮丁聚集在一起,确是个祸患。”
明白过来的木头也嬉笑着赞道:“少爷
果然好手段!”
话毕,木头额头上又添了一道来自自家少爷的玉扇暴击。
“始作俑者”轻摇玉扇,一身素衣隐入夜中,不着一色,尽得风流。
次日,姬国皇宫。
晨钟三响,这座气势恢宏的姬国皇宫沐浴在春日的第一缕阳光之中。朱红的宫门缓缓开启,身着红色朝服的大臣们鱼贯而入。
金銮殿上,君北捷身穿明黄色龙袍,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,他苍老的脸一副冷漠,眼神深邃地注视着阶下群臣。
孟贤低眉垂眼,双手交叠,贴身侍立在君北捷金座之后。
大内总管太监刘公公手持浮尘,立在金阶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