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得皇上驾到,两个铁勒侍女吓得浑身筛糠一般跪在正殿门口。
公治明看也不看她们就走了进去,结果那位神秘又低调的公主,当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,却是让人极失望。
不但没有外人传言的绝色,脸型轮廓不深,甚至眼睛也没有铁勒人的深邃,反倒更接近于汉人的柔美。脾气更是不同于铁勒女子的傲慢,胆小至极,行礼之时甚至吓得软了腿,差点儿栽倒在地上。
公治明也不说话,坐在桌前指了指茶碗。那公主下意识挽了袖子就开始洗茶碗,倒茶,末了双手捧到公治明跟前。
公治明眼底闪过一抹异色,抬手拿了茶碗在手里转动,却是没喝半点儿。结果,这三公主见此,脸色却是更白了。
公治明不说话,也没人胆敢开口。就这般一室静默,空气都仿似冻结了。正这样的时候,云影突然跑来报信儿。
“皇上,我们主子突然头疼,请您快回去看看吧。”
“哦,是吗?”公治明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,旁人看不到,只以为皇上同语气里表现的一般焦急。但云影却是看得清清楚楚,于是怔然不知所措,转而恼怒望向那铁勒公主,结果半晌儿也没看出有什么出奇之处,于是越发恼怒了。
难道这么一个相貌平平,老鼠一样卑微的劳什子公主,就勾得主上连听说自家姑娘病了都厌烦吗?
公治明站起身,难得扶了那
公主坐好,温柔嘱咐道,“你安心住下,过几日,朕再来看你。”
说罢,他就抬脚走了出去,留下那仿似吓傻了的公主,还有暗地里探头探脑,兴奋不已的宫女太监们。
云影狠狠瞪了众人一眼,想了想到底壮着胆子上了御辇,跪在脚踏上。她想冒死谏言,但不等开口,却听公治明低声问道,“你们姑娘发病,是谁第一个传出来的?还是你亲眼所见?”
云影听得疑惑,但也不敢隐瞒,照实禀告道,“云丫伺候主子闲走,她第一个喊了主子不舒坦。奴婢听了就赶紧过来禀报了……”
说到最后,她也是有些心虚。不论怎么说,她都是藏了私心,听得皇上来了铁勒公主这里,正巧主子又头疼,就赶紧跑来搅局了。
“是这样啊,”公治明的声音里有三分了然,七分说不清的意味,听得云影更是一头雾水,但她也不敢再问。
许是知道皇上心急,御辇比来时快了很多,几乎小半个时辰就回到了永福宫。
当归几个正焦急等在廊檐下,一见主子到了,都是迎上来见礼。公治明摆摆手,大步进了寝殿,只见“丁薇”脸色惨白,头上顶了个湿布巾躺在软榻上,而云丫守在一旁抹眼泪。
“怎么突然就头疼了?”公治明一边恼怒发问,一边坐到了软榻旁的圆凳上,“可是看过太医了?”
云丫眼里闪过一抹惊色,却是哽咽着回答,“主子不让请太医,这头疼也是老毛病了。许是主子落水碰了头,自从奴婢见了主子,主子就常因为什么事情想不起来而头疼。
方才本来主子在院里走动,路过灶间,嗅到小青做糖醋鱼,就说起菜方。奴婢本来还很欢喜主子想起前事了,结果没说两句主子就又想不起来了,头疼得倒在地上。呜呜,主子又偏偏是个倔脾气,越头疼越要想,最
后就……呜呜。”
公治明气得一巴掌拍到桌子上,呵斥当归几个,“不过是个菜方,你们主子想不起来,就不会立时背给她听。难道还要保密,眼看着你们主子头疼?”
当归几个很少见主上如此恼怒,吓了立刻就跪了下来。云影也是赶紧保证道,“皇上恕罪,以后奴婢们一定不让姑娘再这般头疼。”
公治明的神色这才勉强缓和了一些,转而又低声安慰闭目歇息的“丁薇”,“以后有什么不懂,有什么想知道的,就问她们。若是你能早日想起一些旧事,就最好不过了。安哥儿还等着你同他一起踢球,我还等你一起去周游天下。”
可惜,无论他怎么说,“丁薇”都不曾睁开眼睛。
公治明叹气,悄悄拦阻想要上前劝慰的云丫,末了起身慢慢走了出去。留下当归几个,赶紧小声同云丫说道,“我这就去问小青,赶紧把菜方子写下来,你一会儿读给主子听。万一主子想起来,再头疼,我们可都不用活了。”
云丫赶紧点头,“那姐姐就赶紧张罗吧,主子这里我伺候着。”
当归几个赶紧下去张罗了,根本就没看见身后的云丫,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……
公治明挥退了御辇,慢慢走回光明殿,眼见安哥儿同二娃正绕着那些海南运回的香蕉树在捉迷藏,于是就走进去摘了一根香蕉,慢慢剥皮吃了起来。好半晌,香蕉吃完,他也冷笑低语道,“习惯伺候茶水的公主,想不起来菜方子就头疼的皇后,真是可笑!”
云影本以为主子不会有吩咐了,正要退下去就听了这么一句。但不等她琢磨,公治明就发了话,“传信下去,让尉迟悔继续搜查运河两岸。另外,风字组轮换,看紧云丫!”
“啊!”云影愣了好半晌,下意识反驳了一句,“难道不是该看紧储秀宫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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