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黑靴子停在她跟前,但并没有停多久,头顶上旋即传来他的凉薄之音,“带进
来!”
瞬时,便有太监一左一右挟起杜青窈,不容分说的将她往屋子里拖。这屋子幽暗至极,只有门没有窗户,乍一看就跟冰窟窿似的,黑漆漆的幽冷。
杜青窈被重重丢在地上,她勉强撑起上半身来,眉眼担虑的望着四周。
黑压压的一帮人,就跟阎王殿的索命鬼一样,一张张惨白无光的脸。在杜青窈看来,万千里真的是活阎王,他端坐在白灿灿的人群里,即便身陷昏暗中亦能一眼便可见。
他是那样的与众不同,却也这样的凉薄入骨。
这是香坊的禁地,说是禁地还不如说是剥皮房。屋子里虽然悬着人皮,但没有半分血腥味,相反的,淡淡的花香在空气里游荡。
“李辛夜?”万千里低吟着她的名字,“浣衣局里的奴才,怎么招惹了公主?公主将你送入香坊,可知意味着什么?”
杜青窈喘着气,“奴才知道。”
万千里不吭声,手心里好似捏着什么,顾自把玩着。
四下安静得出奇,果真如阎王殿一般死寂。
她继续说道,“公主是想看看奴才的骨头有多硬,更想看看奴才会有怎样的下场。”声音低柔,没有绝望也没有颤抖,反倒带着几分坦然。
万
千里寻思着:初生牛犊不怕虎,怕是不晓得司礼监的厉害。
“你可知这牡丹园不是谁都能进得来的?”万千里尾音拖长,“进来了,也未必能出得去。”
“奴才此前不知,但是现在知道了。”杜青窈磕头,“承蒙公公不弃,奴才一定会好好的制香。不负公主所望,不给公公您添麻烦。”
万千里笑了,笑声满是嘲讽,“本座什么奉承话没听过,这样无惧无畏的,倒是不多。你且说说看,你都会做什么?制香这种事儿,香坊里人人都会,有些个还是万中无一之人。你若没什么本事,这香坊怕是容不下你。”
“奴才……”杜青窈垂着眉眼,她虽然不是真的李辛夜,但她的确会制香,这都是娘手把手教的。只不过她当着娘的面发过誓,决不可轻易在外人跟前展露。
娘说过,若是被人看出来,会招来杀身之祸。
下一刻,万千里忽然起身往外走,似乎已经没了耐心。
黑暗中响起孙公公尖锐的冷笑,“还愣着干什么?扒了皮,剁碎了做花肥!”
杜青窈骇然扬起头,正欲开口。
谁知却有人先她一步开了口,“公公!”
那声音清清脆脆,还带着几分稚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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