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西昌国使团在东临境内有所闪失,东临皇朝将面临战乱,西昌国必定誓不罢休。尤其是这两位西昌国的皇子,天潢贵胄,若有损伤那还得了?
策马于前的,乃是姚家的幼子——姚清时。
多年的边关戍守生涯,他已经不再是初始绒毛未褪的小子,风霜侵蚀得他愈发五官坚毅,麦色的肌肤与他这一身玄铁盔甲交相辉映,浑身上下透着行伍之人该有的英武之气。
锐利的眸,快速掠过四下。
姚清时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副将——胡应,“仔细护着,我瞧着不太对!”
“是!”胡应颔首,手一挥,随后的军士悉数抖擞了一阵,加强戒备。
如此阵势,呈铁桶之势,若是谁想闹出什么幺蛾子,怕也不容易。
人群中有人蠢蠢欲动,却被快速摁住,“少主有令,撤!”
五个字,言简意赅,所有蠢蠢欲动之人快速撤离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修长如玉的指尖,染着鲜艳的蔻丹,撩开了车辇的帘子。
隔着纱帐,隐约可见京城的风土人情,瞧着繁华如旧,可惜啊——景物如旧人非昨,再也不是当年她离开时的模样。
“娘娘。”国师出云策马而行,躬身冲着窗口低语,“快到
皇宫了。”
“到底还是回来了。”
回来了……
宫门口,百官林立,一个个都翘首望着渐行渐近的西昌国使团。
为首的是帝王,身后站着镇国将军姚长河,以及丞相君如年,连带着北定侯沈奎亦随旁伺候。
东临皇朝诸位皇子一字排开,连身子不适的太子萧明慎也走出了太子府,此刻面色惨白的站在诸皇子之前。只要太子未废他的太子之位,他就是皇子之首,仍是一国储君。
杜青窈趴在宫门口往外探脑袋,下一刻却被人快速捏了耳朵,差点把她整个人都提起来,”疼疼疼疼……”“疼啊?”方春瑶笑呵呵的揪着她耳朵,“这就疼了?李辛夜,掉脑袋疼不疼?”
“自然是疼的!”杜青窈慌忙扯回自己的耳朵拼命揉着,耳根子发红发烫,耳朵都快煮熟了一般。
“不去干活,跑这儿玩脑袋,你真是活腻歪了?”方春瑶拽着杜青窈的手快速离开,“这里是你能随便待的地方吗?若是被逮着,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。”
“这西昌国的使团就长这模样?”杜青窈顾自浅笑,“早前倒也见过几个西昌的,原以为是我误会了,没成想这西昌国的皇子也是这般模样,如此也怪不得我。”
方春瑶噗嗤轻笑,“胡言乱语什么?这西昌国算是蛮荒小国,原就不似东临朝这般物阜民丰,你真以为能弄出什么大动静?”
杜青窈一愣,“没成想,你竟也会说这样的话?”
“怎么,就许你言语,不许我发表自己的意见?”说话间,方春瑶已经带着她回了牡丹园。
香坊这两日忙得不可开交,自打杜青窈跟着方春瑶,监工嬷嬷都不大来管她们,仿佛是随了方春瑶去,竟也没怎么为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