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马车从了月居的后门离开,车轱辘在青石板上咕噜噜的滚动,发出繁杂的声音。有尾巴在后头跟着,穷追不舍,善者不来来者不善。
如月轻哼两声,吩咐花凉关上了后门。
“姑娘,此番能骗得过吗?”花凉低低的问。
如月往回走,“那就得看夜王殿下的计策有多好?不过他这人精于算计,想必不会有差错,但凡算计夜王的都不会有好下场。”
花凉点点头,这倒是实情。
别看夜王殿下温润如玉,实际上呢?连如月姑娘都搞不定的人,自然不是好惹的。
回到雅阁,花凉在外头守着,如月抬步进了门。
“殿下,诸事已毕,想必那些眼睛和耳朵,都随着马车去了!”如月双手环胸,“接下来该怎么做?”
说着,她瞧了一眼萧明镜怀中的杜青窈,“这小丫头还睡着呢,要不等她醒了再说?”
“无妨!”萧明镜揽过一旁的薄毯覆在杜青窈身上,“门外许是还有眼睛,未必全部走了。”
如月心下一怔,“不会吧?”
“看来你是在这风月之地泡太久,忘了什么叫后顾之忧。”萧明镜凉凉的瞧着她,“如月,你以前的谨慎到哪儿去了?”
“没想到西昌
国这蛮夷之地,竟还有如此谨慎之人,真是出人意表!”如月一声叹,“对了,今儿这姚清时又来了,早前君安轻那小子给了他一记重锤,如今天天都来找定心丸,委实让人烦得很!”
萧明镜的手,仿佛带着眷恋一般,温柔抚过杜青窈的面庞,掸开她沾在唇角的散发,“谁种的树,谁去打理,你又何必去操这心?”
“奈何君安轻那小子是个无情义的,公主病着,他正好有借口歇一歇,死活不肯出府。”如月哼哼两声。
听得这话,萧明镜的手猛地一滞,转而蹙眉望着如月,“你说——公主病着,他便不肯出府?”
“是!”如月颔首,“无情无义的,来日若是进了姑奶奶的房间,必定要好生收拾他一顿,决不轻饶。”
“公主——病了?”萧明镜眯了眯眸子,仿佛想起了什么。
如月不解,“难不成是公主病得很重?”
“恐怕不是病得很重,是病得蹊跷。”萧明镜深吸一口气,“萧明颖惯来没脑子,凡事又好逞强,可眼下镇国将军府出事,西昌国三皇子一案悬而不决,她竟然没有半点动静?”
“说来也是奇怪,往日里这位公主还真是……”如月微微绷直了身子,“莫非真的有问题?
”
“恐怕,是君安轻有麻烦了!”萧明镜忽然扯了唇角,意味深长的笑着,“难得被女人算计,他估计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,心里憋得慌!”
“哟,如此说来,下次我得好好的调侃两句,断不能错过这般好机会!”如月妖娆轻笑,“罢了,我再去看看那些尾巴是否已经清干净,要是他们再不走,我这厢……”
说着,她略带嫌弃的望着萧明镜和杜青窈,不由的仰头长叹,“都快被喂饱了!”
眼见着如月出了门,萧明镜又仔细的为杜青窈掖好毯子,“出来吧!”
青烟如同鬼魅一般从窗外飘进来,毕恭毕敬的跪地行礼,“殿下!”
“如何?”萧明镜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