模糊的视线里,雨幕里似乎站着一个女子。
可是……
姚清时脸上的欣喜之色渐渐散去,挽起的唇角逐渐被失落所取代,“不是她,不是她……”
终,不是她!
陌生的女子撑着伞,“我认得你,你是姚将军,当日护送西昌使团入京的时候,我在大街上见过你。你为何在这儿?下雨了,冷得厉害,若是在街上淋雨定是要受风寒的。”
姚清时背过身去,似乎打定主意不理他。
女人也不走,只是撑着伞,尽量免他被雨打湿。
须臾,是镇国将军府的人驱着马车赶来。
付随风急急忙忙的领着人,“快点,把将军抬进马车!”
“不要管我!”姚清时耍着性子,奈何这些不是了月居的人,都是行伍出身自然力气不小,三下五除二就把姚清时抬进了马车。
付随风冲着陌生女子行礼,“多谢姑娘,敢问姑娘芳名,来日必定道谢!”
“举手之劳,不必!”女子转身就走。
付随风自不计较,还是赶紧带着将军回府,这冬日里吃醉了酒还淋了雨,怕是要生病了。
马车扬长而去,陌生女子转身进了巷子里。
巷子里停了一辆
马车,女子抬步上了马车,里头便传来一声响,“回去!”
马车慢慢悠悠的在秦楼的后门停住,车上的人小心翼翼的下来,快速进了后门转而上楼。
“主子。”女子扯下脸上的皮面,赫然是有琴。
蔓青正出神,听得有琴的喊声,才重新端起跟前的杯盏,“茶都凉了,再去泡一杯吧!”
“是!”有琴上前,转而又神情犹豫的望着自家主子,“主子,您既然担心他,为什么又要……”
又要她带着皮面,不想让姚清时认出她?
“南硕需要他镇守边关,但我不需要男人。”这便是蔓青的回答,“明白吗?”
有琴似懂非懂的点头,转身离开。
如果不是花凉过来,蔓青觉得她这辈子都不想知道任何有关于他的消息。镇国将军府荣也好,辱也罢,同她都没有半分关系。
他们之间,原就不该有任何的关系。
云泥之别,与生俱来。
推开窗户,外头风雨交加,冬夜里的风雨最冷,她始终忘不了自己心头的那一场冬夜风雨。大概连姚清时自己都不知道,他当年的懦弱,让她背负了多大的伤害。
有琴换了杯热茶,“主子,快过年了,要去私
塾吗?小家伙们都惦记着呢,李先生已经来过两回了,奈何主子近来忙着整理一年的账目,所以我都给推了。”
“也该去看一看了。”蔓青回过神来,“另外,去夜王府通知一声,无双也是闲不住的。”
“怕是会惊动夜王殿下吧!”有琴担虑。
“夜王知道我是谁,自然也会知道某些事情,不必遮遮掩掩。”蔓青轻叹,“他若要动她,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,还能安然无恙的留在他身边吗?”
有琴呐呐的点头,“那我让人去知会一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