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太子道:“父皇您也说了,我虽是太子,可也是您的儿臣,既然如此,您就是我最大的靠山,我为何还要越过您去找旁人?您明知道儿臣不喜这些,却要逼着儿臣因为权术去结、党、营、私,做自己不喜欢的事,儿臣办不到,儿臣只知道儿臣的一切都是您给的,若是最后能落在儿臣头上,儿臣便受着,若不能,于儿臣也没有什么影响,毕竟您知道儿臣本就无心这些,实在是没必要。”
“大胆!”箫皇气的直接将奏折扔了,太子直挺挺的站着没躲,奏折打在他身上立马四散开来,“睁大你的眼睛给朕好好瞧瞧,近几日朕收到弹劾你仁慈软糯难当大任的奏折究竟有多少个!你身为储君,堂堂太子,竟然这般无所谓,日后如何撑起一国疆土?太傅就是这么教导你的?一口一个办不到,一个没必要,朕怎么生出你这么无用的废物来!”
箫皇怒不可遏,紫宸殿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,太子一脸温良,对箫皇拱手:“父皇息怒。”
“息怒?朕如何息怒!”
箫皇不止一次想,若是太子稍微有点心计,朝局也不会变成这般,可再不争气,毕竟是自己
的亲生儿子。
思及此,箫皇重重叹气,一脸颓然:“朕记得你七岁那年,还抱着朕的膝盖信誓旦旦说要做一个明君,要继承父皇的愿望,叫大梁傲视群雄,你难道都忘了么?莫非那些诗词歌赋,水墨丹青,比生民百姓都要重要么?”
太子没有回答。
见此,箫皇不语多说:“罢了罢了,下去罢!”
他就不该叫太子过来,白白给自己添堵。
临走前,他将腰牌扔给太子:“既是你的东西那就拿走罢!”
太子接过,躬身告退。
“陛下息怒。”
李全盛连忙奉上一杯降火的菊花茶。
“朕不息怒还能如何?”箫皇叹气,方才还怒气腾腾,眼下嘴角染上一丝无奈的笑意,“太子如此仁慈心善,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。”
李全盛笑了笑,状似无意道:“太子像了仁德皇后,仁德皇后本就心善,况且,奴才觉得陛下您正值壮年,英明神武,大梁又安居乐业,太子这样正好。”
若是太子能干,该头疼的反而是陛下了。
箫皇沉思片刻,许久才道:“罢了,太子自小就是这个性子,他既真的无心,只能我在后面帮衬一二,回头记得告诉海相,叫
他跟陈家说一声,朕还没死呢!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
自从陈皇后坐稳中宫后,陈家日渐壮大,加之陈家二女又嫁与海相为妻,倒还真权势滔天。
若不是陈家在背后出力,四皇子也不会这般明目张胆跟太子较劲。
“对了。”箫皇又道,“阿湛今日应该已经到西北了罢?”
“回陛下,傍晚刚传来消息,小侯爷日夜不停,快马加鞭,刚到西北。”
“如今边境不稳,赵国蠢蠢欲动,又在京城发现了花间醉,这事必得叫暗卫好好查探,若是京城混进了赵国的探子……”
箫皇眯了眯眼眸,混进探子不算可怕,可怕的是有人通敌叛国,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!他倒要瞧瞧,谁这么大胆,一心寻死。
“福安那里命吴太医好好看着,无论如何,务必将人给我救好了。”箫皇低头看着奏章,“顺便告诉皇后,四皇子侧妃之事定了,年后便要娶亲,叫她多放些心思在四皇子身上。”
“是,奴才这就去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