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儿,领头的那个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?”石春光恨恨的咬着牙问她。
四儿摇摇头说:“我没看清脸,他是个瘸子。”
“他们说什么话?中国话还是日本话?”
四儿说:“他们没有说话,只有前面那个瘸子说话。”
大家越来越想不明白了,到底是什么人干的?那个人说‘政委派我送她回来的’,说明说话的这个人是抗联战士,可是,抗联为什么要杀了马小燕全家呢?
“难道马小燕叛变了?抗联在清除叛徒吗?”
“不是,抗联清除叛徒也绝不可能杀了她全家啊?”
“这伙人有恃无恐,走的时候居然没有打碎灯泡,胆子太大了。”
“到底什么人干的?难道是日本人?”
“不是日本人,你没听四儿说,那个领头的说政委派他送马小燕回家的吗?
雪儿满脸哀伤抬起头看着门口说:“老爷为什么还不回来?是不是找不到中国医生?”
马小飞真的闯不过这个生死坎吗?
一屋子人个个心惊胆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焦急的等着医生......
门开了,珍妮满脸惊慌走进来,她看到马小飞伤成这样,非常吃惊,她熟练地解开马小飞的上衣趴在他胸前听了听,又摸摸他的颈动脉说:“大家不要站着,留下几个人帮忙去烧开水,雪儿你去找两把锋利的剪刀来,快!”
“烧开水的锅里千万不要有油,把锅洗干净!” 她又说了一声。
大家面面相觑都愣了,原来这个珍妮还懂得医术呢?
大家分头行动起来,雪儿跳下炕飞快的跑出去了,四儿傻乎乎站在地上看着马小飞。
“小姑娘,帮我把他的裤子脱掉!来!你拽着!”珍妮说。
四儿实际上还不懂得男女之事,所以感觉不到害羞,她拽住马小飞的裤腿使劲往下拽,很快马小飞血淋淋的裸体一丝不挂躺在了炕上。他的白缎子睡衣此刻几乎没有多少白颜色了,反而更像是红睡衣上染了几片白颜色,鲜血几乎染透了他的全身。
这时,山花儿端着热气腾腾的一盆热水进来了,她看到血人一样的马小飞也吓了一跳,她说:“珍妮小姐,还需要什么?”
珍妮说:“雪儿去找剪刀去了,把剪刀尖子放到火上烧红,垫着毛巾给我拿进来,不要让剪刀碰到任何东西,再找没有用过的白纱布......”
“白洋布行不行?”
“实在没有白纱布也可以,先拿来吧。”
“不用啦!医生来了!”
话音未落杜爷便走了进来,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洋人和一个中年人。
洋人一看炕上躺着血人一样的马小飞,他在胸前比划了一下闭上眼开始祈祷,中年人接过杜爷手里的手提箱打开,手提箱里各种手术器械和酒精药棉一应俱全。
中年人看着珍妮说:“你是医生?”
“不!我以前在美国是医院护士。”珍妮说。
“好,太好了!杜爷,最好换一个200瓦的大灯泡,家里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