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跟萧疏隐相处时,也不会因为他偶尔的温和,就忘记了两人间的身份差距。
本来姜映梨还以为谢婉韵有了新的改变,没成想,她是有了,但却变成了痴心妄想。
一时间,姜映梨气得都跳起来了。
谢婉韵也没料到她会骤然发难,瞬间都有些茫然,心中也有些着恼。
可对上姜映梨的视线,她又不敢发怒,只能讷讷道:
“……我不过是提了嘴,您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?”
姜映梨被她这反应逗笑了,她懒得再跟她掰扯。
“谢婉韵,你收拾收拾东西,回谢家去!工钱我会结算给你!”
谢婉韵一怔,显然没想到,姜映梨居然会突然赶自己走。
“为何?我又不曾说作甚,就是想了想,你为什么突然就赶走我?”
“你想都不该想。”姜映梨冷冷打断她的话。“走!”
谢婉韵也被惹恼了,“姜映梨,就算犯错也该有认错的机会吧!我……”
“有些事是有,但有些不会有。”姜映梨可没工夫跟她磨嘴皮子,见她还有脸委屈,她翻了个白眼,走了出去。
她去找了唐忱,让他过来把谢婉韵送走,顺便沈桑榆有空,让她盯着谢婉韵收拾行李。
她这一切做得太过迅速,芸娘就眨个眼的功夫,谢婉韵就被打包丢到马车,哭哭啼啼又骂骂咧咧地被送回了谢家。
因为太过突然,李玉珠都倍感惊讶地跑来问情况。
“阿梨,这是怎么了?怎么就把人给送走了?”
姜映梨脸色平静,淡淡道:“芸娘已经能独当一面了,用不着谢家小姐记账了。”
“自是早些送回家去为好,不然回头若是谢家怪罪就不好了。”
李玉珠也颇为认同,“是啊,谢姑娘也到了年岁,回头也该再说亲事了。一直住在咱们家也不是个事儿,回去也好!”
先前李玉珠就有这个想法,但一来谢婉韵是给姜映梨办事,二来嘛,她私下一提此事,谢婉韵就躲开,三来则是,哪里有留个姑娘家一直在自家住的道理。
时间长了,她也懒得管这些,总是年轻人自己的事。
现在看姜映梨把人送走,李玉珠心中也松了口气。
姜映梨看她竟然也没替谢婉韵说句话,微微讶然,“还是您考虑得周到。”
她先前本来就是想用用免费工,谢婉韵识字会算,还能管理庶务,她那时刚开始开辟药山,最需要的还真不是干体力活的劳力。
而是会识字动脑的。
所以她也就来者不拒,压榨了一番谢婉韵。
现在药山已经开辟出来,又有了芸娘这样的好手来管理,那谢婉韵的存在就可有可无了。
本来她还以为谢婉韵好歹是有脑子的,又想跳脱出传统的桎梏,这才留着人,现在听到她这番惊人言论,她哪里还敢留?
她现在敢说,以后若是敢做!
届时,她跟沈隽意还得给她去擦屁股呐!
所以,她几乎是立刻果断送走人。
好在李玉珠也没就此多言,听说萧疏隐要留下吃饭,她特地去杀了一只鸡。
趁着这个功夫,芸娘忍不住给姜映梨竖起大拇指。
“东家,您真是果决啊!刚才那谢姑娘的话,当真是大逆不道,我听喝都替她捏一把冷汗!”
姜映梨淡淡道:“我倒不觉得是言论惊世骇俗。而是她不该认不清事实,异想天开地擅自选择萧侯爷。”
“她若是想要有个孩子,完全可以去寻合适她喜欢的样貌的男子,与人私下谈好便是。”
“这般私自下手,却不曾替旁人考虑半分,更不知后果!”
这就是自私自利了。
而且,萧疏隐是什么人物,她看人家长得俊俏,家世突出,就想用手段去留下孩子。
顿了顿,她冷笑,“她若是真的喜欢俊俏之人,世上哪里缺了?可她偏生还挑了个有权有势的,又是哪个道理?”
再深了,姜映梨都懒得去说了。
芸娘还真没往这方面去想。
她跟丈夫青梅竹马,这些年感情一直很好,丈夫更是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,两人间更是连妾室都不曾有过。
所以,还真没去了解这其中弯弯绕绕的心思。
“……您说得有道理。”芸娘脸色逐渐变得严肃:“我还听说她曾经跟沈相公有过婚约,却……”
讲到这,她悄悄地看了眼姜映梨,“若她真只想留个自己的孩子,虽说这想法实是惊骇,但却并非不可。”
“可她实是不该拿此事来试探您的。更不该牵连您的……”
没错,谢婉韵贸然提及,其实何尝没有试探姜映梨的想法。
这一旦出事,姜映梨难道还逃脱得了?
站在谢家那边,自家闺女来此做工,结果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人糟践了。
那定是姜映梨故意把人送去的,是想借此来谋利。
而站在萧疏隐的角度,何尝不是如此?只是,若是他肯笑纳还好,若是不肯,着恼了,那姜映梨又哪里讨得了好?
所以,这桩事实是棘手。
亏得姜映梨抛得快,也幸亏谢婉韵并没有真的胆大包天,先斩后奏。
姜映梨摆了摆手,跳过这个话题,“此事不必再提。也莫要跟旁人提及!”
当时厨房里只有她们三个,倒是不怕传出去。
“是。”芸娘颔首。
这种事情传出去对谁都没利,倒不如瞒得死死的。
而这边,沈隽意带着萧疏隐游阅了山间田垄的风光,药田连着延绵的山脉,为了以防野兽,还扎了篱笆。
萧疏隐却对未被开垦的山林挺感兴趣的,特别是听说山间有不少野兽后。
他还让孟藻拿来了弓弩,硬是来了一番游猎。
最后,也是收获满满。
焦斜是陪着他们上山的,他弓弩使得好,但很是低调,除非是实在需要冒头的时刻。
萧疏隐还是头回见他用弓弩,见到他搭箭拉弩的时候,神色若有所思。
等到下山的时候,孟藻和焦斜都是扛着满满的猎物。
其中还有一只傻狍子,并着十几只野鸡兔子。
姜映梨看着这偌多的猎物,有些惊诧,“你们不是去看风景的吗?怎么打了这么多猎物?”
萧疏隐淡淡回道:“本侯看山上猎物丰富,有些手痒,就试着猎了几只猎物。”
孟藻更是喜滋滋道:“这狍子就是我家侯爷打下来的。从眼睛射入,一击毙命,皮毛都是完整的。”
“回头姜大夫可以叫人炮制了,冬日里还能做个皮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