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闹剧结束,已是半个时辰后。
有人为此伤心欲绝,有人为此烦闷不悦,不过那些都与柳沐倾无关,此时她心情极好,连晚膳都多用了些。
回到悦兰苑后,柳沐倾便听见雀五在窗边叽叽喳喳叫个不休,想来又是探听到不少新鲜事儿。
“姑娘,落樱阁那边可是炸开锅了,楚韵儿回屋后是又哭又闹,时不时还吐几下,世子刚换的新袍子又被弄脏了,但是毕竟楚韵儿有孕在身,世子是敢怒不敢言。”
柳沐倾端来一碟瓜子,一边将剥了壳的瓜子仁喂给雀五,一边乐呵呵听着:“还能怎么办?自己的报应当然只能自个儿受着了。”
新婚夜弃原主而去,三年来不闻不问,一回来还带着个宠妾,如今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报应。
确切来说,这一切还只是刚开始。
“姑娘,世子可是举着手在楚韵儿面前发了誓,说他绝不会碰其他女子一根手指头,否则便不得好死,楚韵儿见他发此毒誓,才勉强安静下来。”
柳沐倾眉头微挑,为了博美人展颜一笑,林霄渝也真是够狠的,既如此,那便也只能如他所愿了。
“染秋现今在何处?”
“因着姑娘欲将染秋纳为世子妾室,楚韵儿直接将人赶去了小厨房,我飞来前染秋还在小厨房里为楚韵儿炖补品呢。”
柳沐倾又问:“她便没有任何怨言?”
“旁的倒瞧不出来,只是楚韵儿让她炖的乃是一整只血燕,却被她偷偷藏了一角。”
柳沐倾玩味一笑,染秋跟在楚韵儿身边多年,纵然本性单纯,可在楚韵儿的耳濡目染之下,也该是学了不少心思手段,只是没地儿施展罢了。
如今,她给了染秋一个机会,想来那姑娘也不会轻易错过。
就在这时,雀六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,落在窗台后,便迫不及待的同柳沐倾说了起来:“姑娘姑娘,那染秋瞧着挺规矩,谁知一回房,便坐在铜镜前捯饬起来,一会给自己补补胭脂,一会又涂涂口脂,甚至还在自己眉心画了朵花!
更……更可怕的是,这大冷天的,她……她竟脱了外衫,只穿着件肚兜,还对着镜子搔首弄姿的,我实在看不下去。”
雀六啄了一颗瓜子仁,又转头看向雀五:“你去,你最爱看热闹。”
雀五连连摇头:“我不去,我不去!”
柳沐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放下手中的瓜子仁,又对着雀五雀六勾了勾指头,示意让它再靠近些:“你们一道过去。”
雀五、雀六的翅膀顿时扑棱棱乱扇。
柳沐倾先安抚了两只小家伙,又凑过去低语一番:“可听明白了?”
雀六在旁边连连点头,雀五则是兴奋地拍着翅膀,似是听到了十分炸裂的话。
落樱阁内,林霄渝正坐在床前拉着楚韵儿的手。
“世子,今晚您就不能留在这里陪韵儿吗?韵儿方才是真被吓着了,如今心口还在怦怦乱跳呢。”
说着,便要将林霄渝的手往自己心口处拉。
林霄渝却是握住了她的手,叹了口气道:“母亲下了令,我不敢不从,若是被母亲知晓我留宿在此,只怕这罪名会落在你头上。”
楚韵儿别过身去,一行清泪落到枕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