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茉然没料到一个小小世子夫人竟还敢顶嘴,闻言面上一僵,方才还一脸的不屑,如今却只剩下难堪:“大胆,你竟敢对本王妃无礼!”
柳沐倾心中连连点头,我就是对你无礼了,怎么着?
面上却是立刻换上一副大惊失色的神色,惶恐问道:“不知妾身方才是哪句话说得不妥,才惹恼了王妃?还请王妃明示,妾身定然诚心悔改。”
姜茉然愈发气恼:“你!你简直大胆!”
萧贵妃摆了摆手,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来:“罢了罢了,武安侯世子夫人不过是心直口快,并非有心冒犯,茉然你便莫要同她计较了。”
姜茉然心知肚明,眼前这两人一唱一和的,分明是在故意同她作对,但萧贵妃发了话,若自己继续揪着此事不放,反倒显得是她斤斤计较了。
“贵妃娘娘说笑了,我又岂会同她一个无知妇人计较?只是有句古话说得好,‘祸从口出’,世子夫人不会没听过吧?”
柳沐倾面带微笑,不卑不亢地道:“多谢王妃提点,妾身定会谨记在心,与王妃共勉。”
姜茉然又是一阵恼怒,这柳沐倾真是好大的胆子,话里话外都是在嘲讽她,偏她还挑不出错处来,这口气也只能硬生生憋在心口,梗得她难受。
倒是萧贵妃,满面春风,好不得意。
武安侯府的这位世子夫人当真是牙尖嘴利,脑子也转得极快,只可惜是个女子,若为男子,或可为自己所用。
萧贵妃端起杯盏,轻轻抿了一口茶水:“好了,今日的比试就到这里,武安侯世子夫人的住处可有安排妥当?若是得空,你便来陪本宫坐坐,聊聊宫外的那些趣事。”
萧贵妃有意表露对柳沐倾的亲近,柳沐倾却不会真以为这人是在亲近自己,她低头笑着道:“回贵妃娘娘的话,已经安排妥当。若娘娘不嫌妾身聒噪,妾身得空便去给娘娘请安。”
萧贵妃点点头,被身边的嬷嬷搀着站起身:“也好,本宫确也乏了,你们也都散了吧。”
萧贵妃离开后,柳沐倾也未多做停留,直接一跃便上了马背,留姜茉然在身后恶狠狠地盯着她的背影。
另一边,男子间的比试已进行了大半日。
顾廷墨看着安然无恙的银驹,脑海中便又难免浮现出柳沐倾那张明媚娇艳的面庞。
虽他对此早有防备,但柳沐倾愿意出手相助,也足以叫他心中欢喜。
银驹也像是受到鼓舞一般,跑得飞快,没一会儿功夫,顾廷墨便猎到几只野兔,一头小鹿。
三全也是不甘落后,一直跟在顾廷墨身后,一刻也不敢疏忽。
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公子哥儿们才纷纷带着自己的猎物回到猎场入口处。
顾景书更是早早便等在此处,身边则是堆着不少猎物。
但他眼下关心的显然不是猎物多少,而是顾廷墨那边的情况。
眼见时间推移,天色彻底暗了下来,他心头的激动愈发按捺不住,只是面上还故作一副担忧模样:“怎么不见承瑄王出来?”
旁边跟着的侍卫故意扯着嗓子问:“可有人在猎场中瞧见承瑄王?”
众人纷纷摇头:“今日自进了这猎场,便没有瞧见承瑄王的身影,大抵是他那匹良驹跑得太快,我等才没追上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