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——
沉重且响亮的一记耳光落在秦峥的脸上。
宋仁礼颤颤巍巍地怒视着秦峥,露出难以相信和失望的眼神,万万没想到今日宋芸秋做出的荒唐事,秦峥也参与其中。
这可真是令他如鲠在喉。
多年来他一直觉得秦峥是个极为稳妥的人,虽是骨子里冷僻,但不是个满腹钻营的人,没想到,现在一味纵容宋芸秋,还是和皇家扯上了联系。
“当年,太后和你母妃为保住你,才将你托付给了我,让你随外姓,为的就是不让你与皇家牵扯上,如今你还是要卷入这场纷争当中吗?”
“你对得起你死去的亲娘吗?”
秦峥的生母是一位不得宠的妃子,在太上皇上年纪了才有的秦峥,那时还是嫔妃的太后和秦峥的生母关系好,两人在先太上皇的发妻,贞淑皇后的手底下本就过活艰难。
后太上皇又逐渐病入膏肓,后宫更是贞淑皇后的天下了,两人日子实在不好过,秦峥的母妃患病无药可医,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就要不久于世,便托付太后将秦峥过继给宋家,改名换姓才得以保留他的性命。
宋仁礼为着年轻时和秦峥母亲那点旧情,不管外面再多的流言蜚语,多年来也都忍下了,对待秦峥更如亲子。
可是现在秦峥还是和皇家牵扯上了,他不担心那是假的。
“皇家帝位之争,从来都是尸骨成山,你母亲费尽心思只是想让你平安长大,你现在真的好意思辜负她的在天之灵吗?”
“皇后…”
“皇后有多少心思是你能猜得透的?”
宋仁礼俨然一位担忧自己孩子的老父亲,垂垂砸泪,极是担心秦峥有个什么,将来对不起他的母亲。
眼见宋仁礼如此着急上火,秦峥见了不忍,认错道,“父亲放心,儿子绝不会心里明白,不会去蹚那浑水,只是…”
他眉头深蹙,再次拱手一揖,心疼地看向宋芸秋。
“只是妹妹真的爱慕太子,我和她总有一个要与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,得偿所愿的,还请爹爹成全她的心意。”
宋芸秋感激地看向秦峥,跟着也跪在了宋仁礼面前,仰着头,可怜巴巴望着他,
“爹爹,不怪哥哥,这些都是我自愿的…而且,今日的事,也不是哥哥让我这么做的,都是我自己的主意。”
她小声说着,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。
宋仁礼作为当爹的,听闻这种事,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皱起了眉,可宋芸秋母亲去世的早,他又当爹又当娘,不好意思问也是要问的,
“你和太子当真…我看他醉酒自己都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”
“还是说你诬陷了他?”
宋仁礼心里也有个疑影,他也是男人,也有醉酒的时候,但即便是醉得再不省人事,心里也还是有个数的,可方才萧宴深并未否认什么。
宋芸秋抬眼看了眼秦峥和宋仁礼,弱弱道,“爹,太子的确是喝醉了,不过却没有醉得不省人事,我用了…用了皇后给我的一种香,我弄在了手帕上,他闻到了,也就晕过去了。”
“后面的那些事,都是我做的,根本怪不着他…”
实则萧宴深晕过去后,两人什么事都没做,她的衣裳也是自己脱下的。
丫鬟也是她早就安排好的。
不过这件事她是不会说的,她要此事成为她嫁进皇家的筹码,更要此事更为卡在萧宴深和谢棠宁中间的一根刺。
宋仁礼没再细问,也不想细问,他拂了拂袖子。
“你要我说你什么好…”
“今日你算计他,可想过你嫁给他,日后他冷落你?到时我和你大哥可帮不了你。”
秦峥也担心地看向宋芸秋,不过他知道,若能陪伴在心爱之人身畔,哪怕是再冷落的遭遇也是可以忍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