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苏引要被罚骑马绕校场跑五十圈,新兵营的新兵蛋子和老兵们都跑过来强势围观,因为她晕马的事整个军营都知道。
苏引对马的恐惧已经持续了好几辈子,她曾经试图克服这个恐惧,可非但没成功,还愈演愈烈。
此时看到马厩里一排排威武霸气的战马,脚在无法控制地哆嗦,距离马厩两丈远她就不敢走过去了。
身后好多双眼睛看着,如芒在背,她不好意思退缩。
苏引来来回回看了许久,还是觉着马厩那匹有且仅有的纯白色战马看上去比较温柔,而且又漂亮。
是的,她对漂亮的东西都无法免疫,即便令她毛骨悚然的战马。
迟疑了很久,苏引才颤颤巍巍朝着白马走了过去,未曾瞧见她身后边围观的云破晓和百里脸色都有些异样。
百里小声跟云破晓道:“大将军,这可是军营中最烈的马,不会出事吧?”
云破晓没吭声。
这何止是最烈的马,这匹马送到军营来已经一年多了,从未有人驯服过,包括云破晓都没能成功降服。
这不是重点!
这是匹年轻母马,性子特别暴躁,把这马厩所有马儿都镇得服服帖帖,以它马首是瞻,吃饲料都得它先。
唯一令大白马稍微忌惮的就是云破晓那匹久经沙场的汗血宝马,大概是因为身经百战,气质上有所不同。
苏引走到大白马面前,一看到它那炯炯有神且傲娇的大眼睛就有点儿头晕,不,是特别晕。
她犹豫了很久,又颤巍巍退到云破晓身边道:“大将军,小人可否当个步兵啊?这五十圈小人自己跑如何?”
云破晓没吭声,垂眸冷冷看着她,俊逸的脸上仿佛阴风阵阵,吹得苏引直冒冷汗。
她讪讪道:“小人晕马,万一摔死了咋办?”
“哈哈哈,哈哈……死了就死了,还能咋办?”
语音未落,薛明峰就扯着嗓子大喊,惹得四下里一片潮水般的嘲讽声,那绝对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嘲讽。
苏引从未想到,她有生之年会被一群古人嘲讽。而开了九世奇挂的她,居然就像个小丑似的手足无措。
云破晓又补了一刀道:“摔死了有五十两银子的抚恤金,本帅自会命人交与苏大人,也会把你的死因登记入册。”
百里从善如流:“苏小七你莫要担心,军中死亡士兵的善后工作都会有相关人员安排妥当。”
言下之意:你且放心去死,别怕。
苏引狠狠瞪了云破晓和百
里一眼,又走到了那大白马的面前,与它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,慎重地拱了拱手。
“在下苏引,请多多包涵。”
“呵呵——”四下里又一阵肆无忌惮的嘲讽声。
苏引顿时火气就来了,扭头怒视着那些个跟着薛明峰瞎起哄的纨绔子弟,道:“你们笑什么笑,在战场上,战马就等于你们的兄弟,决定着你们一半的生死,跟它客气一些怎么了?”
薛明峰笑道:“苏小七你可要保重啊,这要是摔死了就只值五十两银子,苏大人还靠你光宗耀祖呢。”
“闭嘴,找打啊你?”
苏引嗔了薛明峰一句,扯了一把绿莹莹的精饲料给大白马吃:“亲,吃了等会儿给点面子别蹦跶哈。”
大白马理都没理她,傲娇地昂起头打了个响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