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自己的命脉就在江慕寒手里,即便给她带来伤害的本身就是江慕寒,乔栀却还是本能地在相信、保护他。
江慕寒倒吸一口冷气,踉跄而狼狈地起身退开。
手指松开,乔栀不安地蹙紧眉头,在梦里激烈地咳嗽起来。
咳嗽地太过严重了,乔栀迷迷糊糊地从梦里清醒过来,微微睁开眼睛,“哥哥?”
模糊的视野中,窗户洞开着,窗外的星光透过雕花窗棂仿若神光一样漫进来,一身黑袍的江慕寒逆着星光,夜风吹乱几丝凌乱的发,拂过俊美的面容,眼底泛着冷湛的幽光,透出乔栀看不懂的复杂神色。
神只临凡,不过如此。
乔栀分不清自己是醒着,还是只是在做梦。
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,忽然抬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,“哎哟!”
好疼!
是真的?!!
“哥哥!”乔栀立刻坐起来,两手攥着拳用力揉着眼睛。
可再一睁眼,眼前的江慕寒早就没了人影。
只余一地银白月光,如真似幻。
真的只是个梦吗?
乔栀怔怔地呆了一会,抱着被子歪倒在床,阖上眼又睡了过去。
第二天,乔栀一觉醒来,还在拍着脑袋仔细回忆,昨晚那一幕到底是不是梦?
宫里的酒很好,宿醉一晚脑袋倒是不疼,可喉咙怎么总感觉涩涩的呢?
“我跟你说啊,我昨晚好像做了个特别特别美的梦哎……”乔栀下意识地往身边一搂,却惊觉身边已经是空的了。
姐姐已经出嫁了,再也没有香香软软的小公主抱了。
乔栀心里失落,一个人在床上拳打脚踢了好半天,总算精神抖擞地起床了。
“乖乖醒啦,”主殿里,皇后正在窗边绣花,看到她醒来,就打趣道,“新妇第二日是要早起敬公婆茶的,往后你嫁了人,一觉睡到日上三更,公婆都要渴坏喽。 ”
乔栀,“……娘娘!”
乔栀亲昵地扑进皇后怀里,转头看向皇后手里的刺绣,“这是什么?”
皇后抱着她,耐心解释,“这是鲤鱼跃龙门,团团不是要秋闱了吗,本宫绣一个鲤鱼跃龙门,祝团团金科提名。”
小团团八岁童试,第一年就夺得案首,是大雍开国以来年纪最小的秀才。
今年秋闱,大家都盼着他拿个解元回来。
虽然江慕寒总说不可揠苗助长,但架不住小团团自己也斗志昂扬!
因为成了小秀才之后,每次太傅要打姐姐手板,他都可以勇敢地挡在面前说,“太傅,团团替姐姐挨打。”
“但是,我是秀才哦,是不是可以少打几下?”
江慕寒看着伸出小手,又怕又勇的小团团,哪里还能下得去手。
也不知道让乔栀就此逃了多少手板。
因此,小团团立志要拿个解元回来,这样就可以再少挨几个手板了!!
“哇~~” 乔栀抱着皇后撒娇,“娘娘你真好~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