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处,柳清嫣再控制不住心中的怨恨,尖着嗓子发起疯来:“温良,你以为柳沐倾还会要你吗?她是什么身份?你又是什么身份?就你现在这副模样,给她当车夫她都看不上!”
说罢,柳清嫣又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:“温良,她如今已是武安侯世子夫人,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多看你一眼!”
温良气急,一把攥住柳清嫣的脖子:“你闭嘴,闭嘴!”
“她是我的妻子,她只能是我的妻子!如今她只是还未记起我,但我绝不会放弃,终有一日,她会重新回到我身边,她的眼里心底都只会有我一人……”
看着温良近乎丧心病狂的模样,柳清嫣也不甘示弱,忍着脖子上的疼痛,断断续续地道:“做梦,你做梦……”
温良愤怒地瞪着柳清嫣,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。
柳清嫣被他掐得渐渐喘不过气来,几近晕厥。
直到片刻后,温良似乎恢复了理智,这才猛地松开手:“我不能杀人,我不能杀了你,我还有大好的前程,我不能因为你这个贱人毁了自己……”
柳清嫣跌坐在地上,摸着自己的脖子,艰难地干咳了几声,这才勉强缓过气来。
见温良这般疯狂的模样,柳清嫣也不敢多做停留,眼下能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。
柳清嫣甚至不敢去收拾自己的衣裳,只身一人便冲进了雨里。
外面风雨交加,雷声不断。
柳清嫣只觉得自己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,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。
她恨柳沐倾,恨她前世、今生都过得比自己好,恨她一次次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!
她也恨温良,恨他数年不知长进,更恨他有了前世记忆,便要无情休弃自己。
但再恨又如何?
如今的她什么都做不了,甚至连自己都照顾不好。
突然,一辆马车在她面前缓缓停了下来。
“夫人可是柳清嫣?”
柳清嫣浑身湿漉漉的,她抬手拂去额间的碎发,却仍旧看不清马车上的人:“你是何人?”
那人压低了声音:“奴才是武安侯府的人。”
城郊。
柳沐倾冒雨回到葡萄庄子的时候,已是傍晚时分。
她前脚刚进门,后脚庄子新换的林管事就跟过来了:“恭喜夫人,贺喜夫人。”
柳沐倾不明所以地看着林管事:“不知这喜从何来?”
林管事乐呵呵地指了指外面倾泻而下的磅礴大雨:“这段时日,土地干旱,老奴也正为这事发愁,若是再这般旱下去,只怕园子里的那些葡萄都要干死了。
老奴正琢磨着要不要禀了少夫人,雇佣些人过来给庄子上的葡萄浇水,可如今您瞧,这老天有眼,天降甘霖,可不是喜事一桩嘛。”
柳沐倾这才明白过来,原来是这么回事。
林管事继续说道:“如今这雨也下了,地里头也不旱了,想必今年的收成定会不错。”